地攤兄弟(36)

“一言爲定!”李剛玉也說得堅決。接着與黃樹生的岳父簽下了合同。

黃樹生的岳母已把飯菜做好了。院子的雞是她親手養的,當在廚房聽到女婿說,讓她家人有嘗收存蔬菜時,一下高興了。她走到院子嘟嘟幾聲後撒下一抓米,一羣雞連跑帶飛過了來,當雞隻顧喫米時,她眼利手快一把就抓住了一隻閹雞,而且是最大那隻。

她把雞做成了白斬,那是自養的土雞啊,一定柔嫩香滑!另將李剛玉買來的豬肉,與自家種的鵝眉豆一炒,甜脆香嫩那是絕頂的菜農風味。魚先煎成略黃,跟西紅柿一燜,酸甜可口,參雜着焦香,真是叫人開胃。

飯菜端上了廳屋那張四方臺,四條長木凳沿臺一擺,簡單、端正又實用,四個人每人坐一條凳,一桌中午飯開始了。

黃樹生岳父,什麼沒看上,兩眼盯着那兩瓶三花酒,恨不得就飲上它幾口。岳母知道他好這口,事先就給他備好了杯,當然李剛玉和黃樹生也各有一隻。

岳父自己動手打開了一瓶,什麼都別睬,先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後把酒瓶往黃樹生前面一放,看了一眼他示意要他先給李剛玉斟上。

黃樹生會意地拿起酒瓶,可他一想,心有不甘啊,自己年齡比他大,當着岳父岳母的面給小一輩的斟酒,沒面子掉架。

可誰叫李剛玉是自己的頭呢!在岳父的目光下他只得給李剛玉斟上,但是他先給自己倒了半杯後,纔給李剛玉倒上的。

岳父儘管心有不悅,但看着已是中年的女婿也說不得什麼了。

岳母不飲酒。三個男人各舉起手中的酒杯,叮噹聲響過後飲下,正式喫飯了。

李剛玉首先看中的是白斬雞,那嫩黃的皮敷在嫩白的肉上,整整齊齊一塊接一塊的擺在瓷碟裏,令人不得不一睹其美容;隨着淡淡的清香襲來,讓人忍不住拿起筷子就夾,再沾上蔥姜醬油,不喫口水就要流出。

黃樹生也一樣,很久沒喫過這正宗的土閹雞肉了,心裏說:“哇啊,今天有口福了!”他的筷子比李剛玉的還快半拍,夾起了一塊腋下肉。

他是個喫精,這雞的腋下肉,不但柔滑而且帶脆,還帶些嚼勁,喫起來越嚼越香,越香越尋味啊!

李剛玉只好夾塊雞腿肉,但這肉也不錯,又圓又潤,肉又多,夾起來沾上醬油,他就往口裏一塞,咬了兩口後將筒骨夾出,便慢慢嚼了起來,“嗯,夠鮮、夠香,又夠勁啊!”李剛玉在心裏讚歎着。

李剛玉吃了一塊,又飲了一口酒,正想夾第二塊,可筷子停下了,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迫不及待了。他擡頭望了望對面,那是黃樹生岳父坐的位置,看見他只顧飲酒喫肉,喫得津津有味。

李剛玉放心了,正要夾一塊雞翅膀來嘗,可又慢了半拍,被黃樹生夾去了。這翅膀雖油膩了些,但它的香滑是整個雞獨有的。

李剛玉又只得夾了塊胸脯肉,這肉雖是韌了些,但少年的他牙齒堅利,這點韌算得了什麼,在他的口裏一樣嚼出美味。

黃樹生的岳母是一位純樸的農婦,她只知道要把好喫的讓給客人,自己隨便喫些就可以了,所以她的筷子只往豬肉炒鵝眉豆、魚燜西紅柿的碟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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