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精神家園》:王小波談知識分子的“真善良”

知道王小波,是因爲有一次在新華書店翻到他的書。

當時被書中的內容吸引,於是回去以後就上網搜索了一下:

王小波,當代著名作家,美國匹茲堡大學碩士,後來在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任教,28歲那年與李銀河結婚。

文化界經常見到這種事兒,在世的時候默默無聞,去世以後紅透半邊天。王小波也是如此,直到他1997年4月11日逝世以後,作品才家喻戶曉。

文風犀利,直擊心靈,是我個人對王小波作品的評價。

《我的精神家園》和《沉默的大多數》都是王小波的雜文集,今天來說一說《我的精神家園》。

這本書裏有一篇文章《不新的萬曆十五年》,體現了王小波在那個時代,對古今中國社會現象的冷靜分析。

這篇文章其實是王小波對《萬曆十五年》的讀後感。黃仁宇先生在《萬曆十五年》這本書裏,從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各個方面來考察明朝的這個時期,總結出一個結論:

明朝雖然理學盛行,表面上尊卑有序,但實際上這個社會是亂糟糟的。而當時的儒家思想已經發展到一個高級階段,所以由此可見,僅靠儒學來治理一個國家是行不通的。

黃仁宇先生的意思是,儒家的本意是善良的,可以作爲羣衆道德的根基,但從治理國家的層面來說,宗旨的善良不能彌補制度的粗疏。

這句話看來沒什麼問題,但王小波對此產生了質疑,他認爲儒家的“善良”不能作爲道德的根基,而且舉了她岳母的例子。

有一次岳母來到王小波家,發現他家的衛生間沒有鏡子,於是就要求他砸上釘子、掛上鏡子,多方便。

王小波解釋道,水泥牆又硬又脆,釘子砸不上去。

岳母說,我大老遠地跑過來,又給你帶了釘子,你連試都不試?

王小波沒辦法,開始往水泥牆上砸釘子,結果砸出了一片坑,釘子還是沒有釘上去。

雖然拿這些家庭瑣事來反駁歷史學家的觀點,顯得有些論據不足,但作爲我個人來說,我是站在王小波這一邊的。

我也認爲,儒家從本質上來說,不能用善良來形容,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它,不如用“尊卑有序”,它更多地是在倡導一種社會規則,通過固化更多人的思想,來打造一種穩定的社會秩序。

讀傅樂成先生的《中國通史》時,我發現一段有趣的記載:孔子在儒家學說已經相對成熟之後,開始長途跋涉,遊說各個國君,讓他擔任宰相一職,用儒學來治理國家。

我們都知道,當時中國的小國家很多,但這時候發生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孔子每到一個國家,這些國君把他捧着,把他供着,但就是沒有一個國君讓他擔任要職。

當然,在那個時代,能建立這麼成熟的學說,已經很不容易了,但一種學說,並不一定適用於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

王小波說:善良要建立在真實的基礎上,所以讓我去選道德的根基,我願選實事求是。

雖然沒有明說,但能感覺到王小波對歷朝歷代知識分子的一些看法。

說白了,無論什麼社會,知識分子都要有一種責任感,這個問題可以從正反兩個方面來看。

如果一個人沒讀過什麼書,也算不得知識分子,那麼還好,他的影響力有限,老老實實地過自己的日子,幫不了別人,也害不了別人。

相反,如果這個人讀過一些書,又已經形成了相對完備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那麼他引經據典,言之鑿鑿,對別人的影響力就大了許多。

但是,如果這個人的價值觀本身就有問題,那對別人的危害也大了許多。

害了別人,再給自己貼上善良的標籤,這不是讀書人,而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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