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魏博洹侯
聲明:《映月闌心》由魏博洹侯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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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相關情節取自魏博洹侯小說《唐末五代》章節之中,獨立成冊編纂而成。
《映月闌心 第三卷 西京》創作於2021年1月1日
“不妨,你們離去,我多送些騾馬馱着也就是了!”
“侍候牲口太過麻煩,不要!”阿羅剝着石榴籽放入口中道。
“牲口由驛站出,無須你們侍候,每至一處驛站,由驛卒餵養牲口替換腳力,無須你們勞作。”
阿羅大喜道:“這樣極好,”笑着看向道宗問道:“你說呢?”
“一路上太過招搖。”
何弘敬問道:“仙長由何處來?要往何處去?”
“從武安來,要往汴州去。”
“汴州離此不遠,我派兵護送你們去,有兵丁護送,一路上也就不顯得招搖了。”
道宗與他初次見面,哪肯受他如此大的恩惠?連忙擺手道:“不敢勞煩大駕,我二人乘馬去汴州也就是了。”
何弘敬微微一笑道:“不勞煩,要去相州城中游玩麼?”
“城中有何好玩的?”阿羅眸子閃亮道。
“相州城郭一十九里,九坊十八巷七十二街,好玩的地方多的是,如:天寧寺塔,城隍廟,轉花樓,城中美食也極多。”
“都有什麼好喫的?”
“燻肉,蓼花,三不沾,皮渣,酥肉,扣碗......粉漿飯,滿滿來上一席,大快朵頤美得很,要不要進城品嚐一番?”
阿羅見這些美食大多都是油膩之物,一下子倒了胃口,頓時沒了興致,輕輕搖頭看道宗如何說?
道宗見他身爲一鎮節度,卻一直向自己獻殷勤,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心中加了小心,找尋籍口道:“九月初五就要趕往汴州,路上行程太過侷促,它日若有閒暇,定當去相州城中一遊。”
何弘敬也不以爲意,呵呵一笑道:“此去汴州路過羑里城,去看看麼?”
“羑里城?”
“文王拘而演周易的地方,如今修了文廟,建了牌坊,賣卜、算卦的沿街到處都是,熱鬧的緊,要不要去看看?”
“離此遠麼?”
“三、五十里地,騎馬一個時辰就到,不遠!一路之上不走多餘路,遊過羑里城就可去衛州,封丘,不會耽誤你後日到汴州。”何弘敬見道宗點頭答允,笑道:“今晚就宿在此,明日一早同去羑里城。”
“使相也去麼?”道宗見他剛從壺關整軍歸來,不知爲何要隨着自己前去羑里城遊玩?心中詫異道。
“我想找老神仙算算,平叛了昭義,朝廷會封我個什麼官?”
“老神仙?”
“卜筮算命的,因算的靈驗,當地人稱他老神仙。”
“我也想算算。”阿羅道。
何弘敬含笑道:“算什麼?姻緣麼?”
阿羅面頰緋紅,偷眼看着道宗,羞答答道:“哪個要算姻緣?”
何弘敬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道:“天晚了,明日還要早起,勿要嫌軍中簡陋。”
道宗見營帳之中有兩榻草鋪,兩牀被褥,東西而設,互不相擾,說道:“出門在外,有此陳設歇宿,夫復何求?”
將何弘敬送出帳外,見親兵端來井水,就着木盆盥洗一番,合上帳簾就要熄燈睡覺,阿羅褪下道袍,穿着小衣斜倚在草鋪被褥上道:“你出去!”
道宗不解她爲何如此言語,想到男女共處一室着實不便,點點頭就要出去。
阿羅在他身後道:“你要去哪裏?”
“我去帳外。”
“你看看帳外有沒有溺尿的木桶,我想小解,外面黑,我怕,不敢獨自出去。”
道宗心中一動,覺察出有異樣情愫襲上心頭,答允一聲走出帳外,見帳簾一側果真有溺尿的木桶,提着走入帳中放在阿羅草鋪前,復又轉出帳外。
須臾後,忽聽阿羅在帳內呼喚道:“你進來吧!我好了。”
道宗掀簾入帳,就覺得帳內空氣中有種旖旎氣味,面頰發燙提着木桶就要出去,阿羅柔聲道:“放在這裏吧,更深起夜不方便,你要不要......”
“什麼?”
阿羅手指纖纖指了指木桶,道宗面頰一紅道:“不要。”
阿羅喃喃道:“平日裏不見你怎麼方便。”
“修道練功修成無漏之體,以炁養炁,不進水谷,自然無須方便。”
阿羅見他和衣躺在草鋪上,翻身就要吹滅油燈,慌忙問道:“你修成無漏之體了麼?”
“算是吧!”
“算是?也就是說還未修成?”
“只修了一半。”
“一半?”
“不進飲食,下體無漏,算是修成了,可三尸蟲未盡,不算圓滿。”
“如何盡除三尸蟲?”
“難!上屍好華飾,中屍好滋味,下屍好淫慾,斬斷貪嗔癡三欲方能恬淡無欲,神靜性明。”
阿羅噗嗤一聲笑將出來道:“你不食,自然不好滋味,你只穿道服,自然不好華飾,難不成你好淫慾,致使屍蟲未盡?”
道宗大窘道:“勿要污人清白,我教講究性命雙修,我雖築基已成,可修性甚難,修性圓滿,自然三尸盡除,與好不好淫語無關的。”
阿羅在燈火搖曳下,直白問道:“你與玲瓏有過牀底之歡麼?”
道宗想着尚未迎娶玲瓏,雖然過從親密,可也從來沒有褻瀆玲瓏,搖搖頭道:“沒有!”
“可惜了!”
“可惜什麼?”
“你一個大男人,卻未品嚐過男女情愛,牀第之歡,不是可惜了是什麼?”
道宗猛地翻身坐起,用力吹滅燈火,冷冷道:“睡覺。”
阿羅嬌笑道:“急什麼?我話還未說完呢!”
“有話明早再說。”
“夜遊洹水,我身上着了涼,你過來幫我暖暖。”
阿羅見他靜寂無聲不言不答,輕聲問道:“睡了麼?”
“睡了!”
“睡了還能說話?”阿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累了一天,快睡吧!”
“我不嘛!我身上涼,你幫我暖暖。”
黑暗中忽見一物飛將過來,阿羅下意識用手接住,見是道宗被褥,問道:“你扔過來被褥作甚?”
“你不是冷麼?多蓋兩牀被褥就不冷了。”
“被褥粗糙,蓋在身上扎得很,我小腹很涼,你來摸摸。”
道宗見她越說越不像話,將長髮披散着掩住耳朵,背對着她,調息入神,溫養着丹田,行起功法來。
來日精修。
道宗遇見阿羅,是幸運還是不幸?至少有一點可以知曉,有阿羅在身邊,可以令道宗忘卻喪妻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