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名家告白

文/肚子


又是一年母親節。

女兒提前幾天就問我:“想喫啥?”

我說:“啥都行!”


今天去了“老北京涮肉”,

看來女兒是想借此示意:

“老媽,我對你的愛是如此炙熱滾燙!”





是的,我承認

女兒對我的愛就像這涮鍋:

葷肉素菜、料猛味足,爽口開懷。


可我,心底深處卻樂極生悲,

因爲,我想起了我的媽媽,

我多想像女兒愛我一樣,去愛我的媽媽!


我剛當了媽媽,

尚未及反哺母恩,讓媽媽享享清福,

病魔便掠走了媽媽。


從此,凡與母親有關的節日,

我都會於心底深處抱憾、作痛,

母愛二字於我太過沉重。


相信媽媽會在天堂遙望她的小女,

小女也總想對媽媽訴說,

可有盡的語言怎能表達了媽媽博大的愛!



今天,就借名家們對母親的告白,來表達我對媽媽無盡的思念!



                  (一)


上帝爲什麼早早地召母親回去呢?

很久很久,迷糊聽見回答:“她心裏太苦了,上帝看她受不住了,就召她走回去。”

我似乎得到一點兒安慰,睜開眼睛,看見風正從樹林穿過。

——史鐵生《合歡樹》

注:史鐵生21歲癱瘓,母親一直照料與陪伴他。


                  (二)


世界上無論什麼名譽,什麼地位,什麼幸福,什麼尊榮,都比不上待在母親身邊,即使她一字也不識。

直到耄耋之年,我仍然頻頻夢到面目不清的母親,總是老淚縱橫,哭着醒來。

——季羨林


                  (三)


從前我媽坐在右邊那個房間的牀頭上,我一伏案寫作,她就不再走動,也不出聲,卻要一眼一眼看着我,看得時間久了,她要叫我一聲,然後說:世上的字你能寫完嗎,出去轉轉麼。

現在,每聽到我媽叫我,我就放下筆走進那個房間,心想我媽從棣花來西安了?當然是房間裏什麼也沒有,卻要立上半天,自言自語我媽是來了又出門去街上給我買我愛喫的青辣子和蘿蔔了。

——賈平凹《寫給母親》


                  (四)


人,即使活到八九十歲,有母親便可以多少還有點孩子氣。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裏,雖然還有色有香,卻失去了根。

——老舍


                  (五)


後來我經歷名目繁多的手術,人贈雅號“挨千刀的”。在挨千刀的過程中,也是母親,一次又一次陪我奔走醫院,醫院的人總以爲是我陪母親,其實是母親陪我。我過了四十歲,還是覺得睡在母親身邊最心安。

——宗璞《我的母親是春天》


                  (六)


母親的話雖然腔調不高,但使我陡然獲得了一種安全感和對於未來的希望。這是一個母親對她憂心忡忡的兒子做出的莊嚴承諾。活下去,無論多麼艱難也要活下去!

我的母親是大地的一部分,我站在大地上的訴說,就是對母親的訴說。

——莫言《母親》


                  (七)


母親卑微如青苔,莊嚴如晨曦。

柔如江南的水聲,堅如千年的寒玉。

舉目時,她是皓皓明月,

垂首時,她是莽莽大地......

——洛夫


                  (八)


今生今世,我最忘情的哭聲有兩次,

一次在我生命的開始,一次在你生命的告終,

第一次我不會記得是聽你說的,

第二次你不會曉得我說也沒用,

但兩次哭聲的中間啊!有無窮無盡的笑聲,

一遍一遍又一遍,迴盪了整整三十年,

你都曉得我都記得。

——余光中《母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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