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雜記》【36】
“我本淮右布衣,天下於我何加焉!”
最喜歡這句話,同“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啊!這句話背後潛臺詞就是:時勢造英雄,布衣被逼成帝王。
你不逼一下自己,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優秀。躺在舒適圈能夠有啥前途嗎?工作好幾天了,有人看不起拉黑我,有人勉勵我,有人觀望我。這不很正常嘛!
小佐不逼一下我,就不會令我丟掉工作,不會讓我面臨失業困難,可我在兩天後又立刻找到工作,這說明我更加務實求真,不再和以前一樣搖擺不定,踟躕不前了。今天的我是一個求真的我,四十不惑,工作當不惑,生活也當不惑啊!
昨天上午債主又來催債一小時電話,我坦然面對現實。昨天工作反而更賣力了,今晨盤點工作,明顯比前一天有了進步,我沒有抱怨債主催債造成的工作不順,反而要感激債主逼了我一下,我又向前進了一步,也是債主的功勞。
每天看老唐發的早安照片,前一天所有的煩惱都一掃而空,感謝老唐的正能量滿滿的照片。今天是海邊旭日東昇圖,那就是我的名字啊,我小名“東昇”,大家都喊我阿升,兒時不懂事,總抱怨老爸老媽在學校喊我小名,卻不知那是最親切的人才喊出來的動人聲音啊!
我本是一顆初升的太陽,何必每天做悲慼之狀嘛!想來之前抑鬱悲世,卻也好笑。“零碎的島嶼終會找到海,慢慢亦漫漫”。
那永遠靜止的島嶼啊,在和每一朵浪花的交流中,大海在它的胸中慢慢成型,時間漫長卻也浪漫,所以漫漫亦慢慢。
阿升,不要急,慢慢亦漫漫。越過漫漫長夜,哪怕無心睡眠,你終見那一縷初升的太陽,你急個啥?不要被人影響你自己獨有的步伐撒。
說起來老唐,卻是我在南昌某廠上班遇到的一個門衛大爺,大爺好酒,令得老闆發愁。廠子老闆是個獨身主義者,年近五十,姓江,和江總書記一個姓,當然和江總沒關係。江姐在家排行老三,因此我們常常喊她三姐。自我進廠,三姐對我頗爲照顧,無關學歷,無關年齡,我倆成爲一對老友。三姐對老唐的喝酒,早有意見,奈何老唐死性不改,最後被三姐開除,無關對錯,不亦悲乎?
老唐喝酒多話,卻不鬧事,言多必失,難免許多話就傳到二姐耳中,甚至在老唐一個人自斟自酌中,以及胡言亂語中,二姐都親耳聽到過,這也是二姐不喜老唐的原因之一,她說老唐三八,盡背後說人是非。
許多同事都對三姐開除老唐表達不滿,曾廠長魯廠長,以及裘廠長等三任廠長都表達過。我更是有一次就開除事件和裘廠長吵了起來。好在我倆不是記仇之人,事後我倆就忘了曾經吵過的架,照樣樂呵呵喝酒說歷史說女人說天下。
阿裘是我在廠子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阿裘人好話不多,擔任最後一任廠長,也曾風光無所求。我那時老羨慕阿裘,他卻是每天說壓力太大,隨時想撂挑子不幹。說得多了,我本以爲他說着玩的。突然有一天,他和我說他辭職不幹了,我還一臉懵逼。
說回老唐,老唐是我的酒友之一,加上阿裘,我們仨常常一起喝酒吹牛,天下我有,一副無慾亦無求。想起在南昌的日子,都覺得異常懷念啊!
老唐離婚後過着獨居的生活,有一個女兒在九江上班,偶爾父女倆也會聚一聚,要麼老唐去九江,要麼閨女來南昌,就看誰有時間。不喝酒的老唐,誠實本分,但卻永遠保有一顆童心,這是我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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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思明於北夏初辛丑年三月廿九巳時至午時許
2021.05.10星期一
立夏二候第一天
一候螻蟈鳴,二候蚯蚓出,三侯王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