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濱:哆唻咪1

記得小時候,在小江南,住在土牆瓦屋裏,遇上夏天的雷陣雨,聽自天外迅疾飛落而來的雨點,在如魚鱗片般的青黑色瓦上,擊打出一首美妙的樂曲,叮噹叮叮噹噹,門前的珍珠雨簾隔斷了外面迷濛的世界。

很快,雨腳收了,雲散日出,水洗過的各種植物蒼翠欲滴。屋脊上有許多諸如寶石花一類的多肉植物,經過雨露滋潤,又出落得像楊玉環一般,葉肉吹彈可破,晶瑩剔透。

對多肉植物最早的記憶,來自童年時代的故鄉,在鱗次櫛比的村居中,家家戶戶的屋脊瓦棱裏,隨外可見這類植物,遇塵土皆可生出根系,長出肉感十足的葉片,青玉色或琥珀色,最是常見,因此無人問津。

近些年來,人們遠離了瓦屋,住進了高樓大廈之中,遠看都是一片鋼筋水泥堆砌而成的叢林,自然也就疏遠了那些在瓦屋上自生自滅的植物,有閒情逸致的人養起了多肉。

多肉類植物,生命力強,大都生長在乾旱半乾旱地區或者沙漠地區,確切的說,就是比較乾旱或者一年中有一段時間比較乾旱的地方。因爲每年之中,有很長的時間,根本吸收不到水分,就是靠比較肥厚的莖或者葉子等貯藏在體內的水分維持生命。

多肉植物,種類繁多,在全世界的多肉類植物共有一萬多種,如夜空裏的繁星一般,若要羅列其中的一些多肉的名字,比如雨心、十字星錦、紫蠻刀、錦上珠、蘭黛蓮、大型玉露、蟬翼玉露、白斑玉露、花月寒月夜、圓頭玉露、花夜月、紅輝豔。

這些年來,也見過不少多肉植物。有一年暑期裏曾看見人家陽臺上,白天晚上都亮着燈光,養了大約幾百盆多肉。聽說養多肉會上癮,愈養愈想養更多種類,這些多肉的名字,聽着都覺得美妙無比,比如毛海星、黑王了一、芳香波、觀音蓮、神想曲、琉璃殿、京之華錦、碧玉蓮、黑兔耳、白鳳、方鱗綠塔、小玉。

再比如其他種類,姬秋麗、條紋十二卷、大和錦、子寶、五十鈴玉、玉吊鐘、月兔耳、茜之塔、特玉蓮、霜之朝、愛之蔓、青星美人。還有中西合璧的各種美麗的多肉,比如朧月、黑法師原始種、大衛、神童、塔松、青鳳凰、藍松、明鏡、紫牡丹、銀星、瓦松、奔龍。

每一種都可以入詩,亦可入畫,比如這些多肉植物的名字,露娜蓮、芙蓉雪蓮、清盛錦、草玉露、白雪姬、蛛絲卷絹、玉龍觀音、紅稚兒、姬紅小松、新玉綴、白鳳菊、唐印。

每一種都有故事,亦可成傳奇。比如這些多肉植物的名字:魔南景天、吹雪之松錦、紫弦月、黃金花月、四海波、赤鬼城、凝脂菊、靜夜、絨針、紅粉臺閣、高砂之翁、福娘。

那些熱愛多肉植物的人們,匯聚了人間許多色彩繽紛、姿態各異的多肉植物,名字也很有特點,比如千代田之松、大葉落地生根、白花小松、三角琉璃蓮、仙女杯、若綠、凝脂蓮、黃花照波、魯氏石蓮花、初戀、天狗之舞、春之奇蹟。

我也曾詢問過花市上的店主,關於多肉的知識,實在也是一門很深奧的學問,性情迥然不同,養多肉的季節、地點、培植方法都有太多講究。太美的多肉,像紅塵間行走的女子,各臻其妙,盡態極妍,紅稚蓮、球松、枝幹番杏、馬齒莧樹、小人祭、金錢木、雷童、蓮花掌、秋麗、麗娜蓮、若歌詩、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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