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仙最近是一連串的煩心事！在吾悅廣場的蘋果手機店說關就關了，公司因爲她的業務能力，調到豐仁街門店去了。這家蘋果店僅一間門面，“體驗”需要上二樓，而緊挨着的華爲手機店四開間，氣派大氣！習慣了蘋果店昔日的大咖式銷售，現在就像癟三似地被擠壓着，生意也就每況愈下。
這天，隔壁的華爲店在招聘店長，自己帶着下嫁的心痛去試了一下，對方一聽是曾經的蘋果店店長，當即讓她在下一星期就來上班，用工合同可以先上班後簽訂。她一聽待遇很優厚，就顧不得與原單位的關係，答應了下來。
老闆是看好她的，但當她感知到這裏的銷售模式和環境，就覺得只有銷售沒有文化氛圍，好像在賣日常商品一樣。而自己擅長的經營方式事事處處受到限制，兩個月下來，還被說了一大堆問題，不適應到自己都感到有點不正常了！來時的那些自信喪失殆盡！在感覺不是去處時，就主動炒了老闆的魷魚，揚長而去 。
員工炒老闆的痛快感，隨着在家歇了十來天時間就消失了，又有了沒有工作的恐慌！想當初進手機店時幾次三番考試、培訓和此後的工作經歷，不管怎樣也算是有特長的，現在再到其他手機店去，一是擔憂競業限制，二是對其他品牌的操作系統不熟悉，加上上次在華爲店的不順心，有心改行，又得從頭開始！
這樣歇了有兩個月時間，在家歇着沒有工作的焦慮感反倒在淡化着，理智則又在擔憂着這樣懶散下去，從此不再適應上班了。老公倒不急着催她出去做事，他說可以提前完成“造就下一代人”的任務。只是三個月下來，肚子沒有反映，老公的耐心就消失了，連諷刺帶挖苦，促使她思考着趕緊出去找工作做。
想起來，她好羨慕那些退休人員，有錢、有時間。而那些“上年紀”的還口口聲聲說“年輕就是金”，羨慕着青春年少，彷彿他們沒有經受過年輕時上有老下有小，中間還有自己爲生存的種種艱辛。
期間也曾經到其他地方面試過，雙方都有不接受的地方。由於一再受挫，情緒低沉，就感到有些抑鬱，自己覺得再歇下去會發神經病也難說！思量再三，聽了小姊妹的勸說：“趁着還算年輕，也該‘見風使舵’了。”於是，一狠心就轉了行！做起了房屋中介。
在晚上刷手機時，她在羣中講了做房屋中介的事，同時調侃着說：“從現在開始起我要趕緊買賣房子，說不定幾個月下來，我又是這方面的高手呢。”後面跟了三個傻笑表情包。
“走你那賣出，然後再買進。”羣友笑談道。
“爲了做業績，我都忽悠我公公把房子賣了。”她回道。
這樣，朋友圈都知道她轉了行。其中一位手機客戶是律師，說手上案子中有一套房子被執行，當事人正急着不知如何解脫困境！就具體談了這房子的來源。
被執行方人稱“劉姐”，爲人處事果斷幹練，這場官司也就是壞在她說幹就幹的個性上，從而上當受騙。
那是半年前，小姊妹間傳着一個推介房信息，還配發了圖片，綠茵的草坪中一幢幢別墅，是那種給人帶來美好憧憬的房子。她原本沒有買別墅的想法，也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的錢，本身就住着三層樓房，平時聽到別人說“別墅”就貶低：“住那種房子，上上下下煩死了！還不如在一個平層上好。”但在講排場，曬幸福感的時代，住別墅往往是與事業成功或經濟實力聯繫在一起的。自己雖然住的是樓上樓下房子，那不過是在規劃帶上的自建房，山牆連着山牆，毫無美觀可言，是不能跟別墅相比的。
推介房信息內容很是誘人，憑着多年經營上的自信：“反正只是去看看又不會少了些什麼。”就附和着隨大家一起去了，口上卻是“是陪你們去的。”這時的她意識不到開發商的計謀是：“不怕你不買，就怕你不來。”
開發商是技工學校的三產，實力有限，急於回籠資金還銀行貸款，面臨着被起訴拍賣樓盤的處境，經“高人”點撥，就謀劃了促銷伎倆。價優還是其次，無需首付是賣點，貸款餘額還可以用於裝修。也就是說，你不用花費一分錢就擁有了別墅，還有餘額讓你週轉。
“白紙黑字，板上釘釘的事。世上哪有這樣的騙局？今後規劃上不再有地塊可以建別墅了，即使是高層建築也是這樣的，天津那邊已經在推行出售改爲出租了，因爲房子的價值不在於所有，而在於使用。”在售樓小姐紅嘴白牙的說動下，盤算着進項與開支，每月還貸額是有能力的。看房後的第三天，她就開始在厚厚的一疊文本和合同上簽字。開始時還細細看內容，實在是內容太多，也就挑選着看了房價總額和每月所需還貸額以及認爲重要的內容，想到大方向是自己無需拿錢出來就能住上房，這等好事何樂而不爲！
去看別墅的小姊妹中，只有口口聲聲是“陪同你們去”的她出手買房，大家說：“搞了半天，倒是我們陪她來買房的。”
這樣前後花了十多天時間，除了用貸款支付首付，在貸款餘額中抽出部分付了中介費十萬元外，還餘下五十餘萬元，當然是不夠裝修的。“現在裝修什麼？自己有房子住，等着它升值吧！”她是看好這房子的。心裏是滿滿的歡欣！
此後的日子，她感受着擁有一套別墅帶來的喜悅，並把它融合到了身份的體現或事業成功的標誌中去了。只是好景不長，當她每月按短信提示正常還銀行貸款到第三個月時，突然接到了房貸銀行法律顧問的函件，內容說她與開發商簽訂“大小合同”，大額合同用於多貸款，以滿足小額合同的首付款。小額合同是實際房價，兩合同額相差五百萬元。以此構成騙取貸款的違法事由。銀行有權終止合同的履行，要求被申請人一次付清所有款項。
這時她就有些蒙，自己記不得有什麼“大小合同”，是按時還貸的，銀行的短信及每月還貸的支付憑證能爲此證明。肯定是搞錯了！因此沒有去理會。這樣過了半個月，正是上次函件的限定時間，再次收到了函告，於是就電話諮詢律師，律師聽到有銀行每月通知還貸額短信和按時足額付款憑證，也認爲沒有問題。
接着是銀行那邊法律顧問的約談通知，她開始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了，纔想到要向銀行要一份借貸合同。在與銀行的法律顧問見面時，給了他一份複印件。合同中對她不利的地方用紅筆鮮明地勾勒了起來。雖然手寫部分是別人填寫的筆跡，但一應文件或合同落款處是她親筆簽名是否認不了的，是無法證明先簽名後填寫的內容。還是在有了內容後才籤的名。口上卻在分辨着說：“辦理貸款都是開發商和你們銀行工作人員操作的，從未提到這些‘紅線內容’。”
這樣約談了兩次就又沒了信息，但願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正當她忐忑不安時，就收到了仲裁委的申請書。
仲裁委的“申請人”相當於在法院訴訟中的“原告”，“被申請人”類似於“被告”。庭審時，銀行方出示的主要證據是圍繞“大小合同”和“使用商業性借款資金充當首付”構成欺詐。宣佈貸款提前到期。限令立即償還所有房貸本息。”
仲裁結果一下來，一次性要支付近千萬元本息。當時如果不是零首付，首付三百萬元，沒有相 當實力也是免談的事，更不要說現在一下子要支付這麼多款子了！
進入執行階段，如果拿不出款子，就會進入拍賣程序。評估下來即使有價但無市，經一而再的折價，價值一千萬元的房子就成了七百萬元的起價，還不知道最後喊價槌落何價位。憑空虧本三百萬元是肯定的。因此，在被拍賣之前最好的方式是自己能找到買家，哪怕是適當降價，總比法院拍賣要好得多！
先前的美好憧憬，生生地成了一場現實惡夢！
現在這律師就把劉姐將要被拍賣的這套別墅房對剛從事房屋中介的王玉仙說了，讓她儘快找到買受家，以解當事人之難。
這一通情況介紹，倒也不是律師的有意爲之，也是偶然想到或可稱之爲“機緣”，一邊是從買手機轉行房屋中介後擔憂沒有業績；一邊是原本代理該案件時滿有勝訴把握，結果卻大相徑庭！不只是輸官司，一旦低價拍賣，當事人要“失大血”的！能幫一下當事人可以緩解律師代理結果不理想的壓力。
王玉仙很高興有了自己的“房源”，大氣地爲之掛牌銷售。時值“金九銀十”最佳銷售時段，且那同地段的別墅見天在漲，雖說是二手房，但由於沒有裝修，報價又不高，應該是有市場的。只是大部分到中介來看房的需求是經濟戶型。同事教她可以找那原先第一手的中介，他們熟悉房源，推薦起來更容易，只要講好分利，沒有不成的事。
一手房源時介紹劉姐的中介手中確有客戶，很快就有了需方，主要還是價格優勢，加上中介利用信息不對稱的優勢，對出賣方瞞着房價升值實情，對買受方誇大着房價上漲幅度，採用背對背方式說道和促合，買賣雙方就有了意向。
買受人口氣雖大，卻以“生意人需把資金用於經營”爲由，中介協助着找了一家銀行，按揭貸了一部分款。這樣基本賣了個平價，只是虧了訴訟費和律師代理費。相比較由着法院拍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就此，劉姐待款項到賬履行了執行款，破了血災，深深地舒了口氣。感覺能買她房的人是她生命裏遇到的貴人！一如當初上當受騙一樣是夢中註定的。
王玉仙做中介時間不長，短時間內促成了這樁買賣，出售方是女的，買受方是男的，想着這不正是“男女搭配好做事”的版本麼？成交後，一邊享有了別墅房產，一邊得到了所需資金。臆想着：“如果買賣雙方就此合併爲一家，同時有了房子和金錢，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麼！”
劉姐的底子是做紡織的，這方面的生意自金融危機以來，進入了大落的蕭條階段，原先賺的全都吐了出去還揹着一部分債務，所幸還保住了近二千平方廠房。時值大拆遷年代，城市建設像攤大餅一樣往外鋪開着，原先偏僻的地段也有了磚頭瓦片翻身的時候。近旁是新建的大型菸酒茶類批發市場，那些做生意的除了門面展示商品外，還需要有堆放的場地或儲存倉庫。接二連三有人來看房洽談承租事宜，她把自用的倉庫騰了出來出租還不夠。很快她就得出了一本帳，如果不再生產，整個廠房用於出租，產生的效益要勝過做產品，於是就毫不猶豫地出了設備，騰出車間，淨收起租金來。雖說不是鉅額收入，但朝南做房東，不用像做產品那樣進料、生產、銷售、收帳，還得管人管事，尤其是受市場的波動而提心吊膽！
賣了機械設備後，除了部分用於還債，手上還有三百多萬元，每月還有租金可收，於是就有了底氣，這就上了“無首付”的當！現在回想起來，如果單是首付三百萬額度，自己也還是應付得了的；當然，如果需要首付，自己也就不會去買那房子了。
也曾動過用廠房抵押借款履行裁決書的念頭，但由於土地和房產是集體性質的不能辦理抵押登記，且借款買別墅屬於窮撐當，沒有人會這樣做的。後段這房子所帶來的麻煩和風險，她對那房子的好感逐漸降低及至完全消失，甚至覺得那房子不是好兆頭！做生意的人可是講究興瑞休咎的。
自己離婚後，爲了爭口氣，努力打拼，也算是經歷了許多事，明明自己是按合同還貸的，怎麼就成了騙貸關係？言重處幾近構成犯罪。要是傳到兒子的父親那邊臉就丟大了！
當時離婚的原因脫不了俗套，仍是男頭手上有了錢作的怪！女人遇到男人在外面花這檔子事，如果受不了，就只有離婚這條路可選。孩子的爺爺奶奶痛惜孫子求她留下，她是寧可不要財產也要爭得兒子隨自己的姓，認爲兒子是男頭的根，是三代單傳的種，用這種方式是最大報復！然而男人並不太在意，兒子生下後就基本不歸宿，沒有多少父子情，而外面的已經懷孕在催促，加上雙方還年輕，天地還大着哪！說離就離了。
兒子自小一手帶大，是自己的一切！希望能念好書，但這兒子像阿斗一樣難以扶持，勉強唸到高中，好在還算聽話，就開始把他往做生意方面帶，但幾樁事情下來，眼見得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就在廠區內隔出一塊，依託着近旁的市場做起了茶葉生意。然而錢沒有賺到，卻早養成了閒散的性情。這樣一磋砣，就到了成家立業的年齡。得益於常年與銀行往來，把那賣設備的剩餘款拼湊了四百萬存款，把兒子安排進了銀行，雖說無編制，但算是有了一份正業。
離婚後長長遠遠的時光裏，總有一股子氣在支撐着，總想着有出頭的日子。佩服劉曉慶和武則天這樣的女性！男人有錢時可以花天酒地，女人事業有成時，不怕由着自己挑選不到好男人。只是理想與現實總是不一致的。幾多情感上的曲折，終難如願！
那買受人來自外省山村，村裏的地塊種的糧都不夠喫，在家要麼死守着山地扒食，要麼像有些人那樣外出經商。自己戀家，又沒有經商門道，娶了個更偏遠的山裏女人。深山裏的女子能嫁到他這樣的地方算是好的去處了。山中出來的人純樸，沒有意識到秀色是一種資本，當時只圖男方地方好，隨着時間推移，男人們的眼睛像鏡子一樣照到了自己的美，就多了一份顧盼。
這樣他就更離不開家了，生怕她見錢眼開跟人跑。這擔憂的例子太多了！她總在埋怨他不能像別人家在外掙了錢回來翻建樓房，那坡上坡下近年豎起來的各式別墅，在外人眼裏是風景，但在她眼裏就是刺眼的芒尖。，
村上人不多，分佈的面積卻不小。公路邊上的人家遇上了拆遷，死種田的一下子成了暴發戶，於是像在外做生意賺了錢一樣，複印了圖紙，蓋上了別墅款式的住房，雖說室內依然空空，但外觀煞是好看、亮眼！而自家地處的房子偏僻陡峭，不具有成片整體開發的條件。看樣子八輩子都輪不到拆遷那樣的好事！這樣對比着，有了更多的怨恨！老公越是低聲下氣依着自己，就越發看不上他。他費了心血買的麪包車是爲了接送她回孃家的，反成了她又一個奚落的內容：“人家是奧迪停在別墅的車庫裏，你是破面包車緊挨羊圈！”
對他而言，如果生活就是這樣，也就這樣過着吧。
老婆人在家裏，心在外面的世界，擔憂的事還是發生了，就風聞她在外面有了情況，他開始留心觀察，甚至跟蹤，一些跡象在證實着他的擔憂，問題是那另一方竟是自己的姐夫！
姐夫自從參加自己的婚宴後，顯得比以往要熱情的多，及至以照顧他爲由，讓她到他廠裏食堂工作。
眼見她開始一天天注重穿戴，全不像是在食堂燒飯做菜的樣子！有心像男子漢一樣教訓她，但他連武大郎的底氣都沒有，連阿姐都指責自己太窩囊！人在長時期的屈辱後，要麼是在沉默中爆發，要麼就是逆來順受。他也談不上在兩者之間作爲抉擇。“只要不是親眼所見，再怎麼着還是自己的老婆。”他這樣安撫着自己。
老婆卻在得寸進尺，及至整夜不歸，他找到廠裏，食堂里根本不見她人影，竟在廠長辦公室堵到了她，一身睡服，水靈靈的樣子，姐夫彷彿早有準備，一開口就是：“來幫她領工資啊？”說完就從抽屜裏抽出一沓鈔票甩在桌子上，然後眼不轉睛地盯着電腦繼續玩撲克。這下子他沒有了退路，老婆不歸家，村上人明着暗着打趣他。這對男女，一個是自己的老婆，一個是自己的姐夫，自己又是姐夫的小舅子，自己真是“小”到家了，他們倆個尋歡作樂，交叉着破了兩個家！
擺在面前有兩條路，一是殺了那對男女，羊圈裏現成的汽油燒了他的別墅和汽車，但那別墅也是阿姐共有的，更主要的是自己沒有那樣的勇氣，弄不好，事情不成遭反殺，對方可有他兩個人的個頭的；二是離婚，然後像許多人一樣出去闖蕩一番，活出個人樣來！
事情的結局又比他設想的稍好些。婚離了，她不要一丁點財產，在晚間攤鋪蓋時，發現了一個信封，裏面是二萬元現金。對他而言不拿白不拿，只當是撿到的。然後做出了自打娘肚子出來第一次像男子漢一樣的決斷，殺雞宰羊，山裏的房子不值錢，關門落鎖，田地交由他人隨便種植。在村上是無法呆下去了，想着混不好就再也不回來了！
他先是在菸酒茶市場幫人裝貨卸貨，然後是買了電瓶三輪車送貨。打工不是他的目標，他要出人頭地！就像是帶着復仇的心態習武一樣，喫苦耐勞，上着心，稍有條件就開始租房自己做，別人不敢做的他做，有人勸他當心風險。他的想法是大不了如同出孃胎肚那樣赤條條來，最後兩手空空地走！
先是有了自己的門面房，喫住都在公司，就開始想着有朝一日有自己的單獨住房，而且是別墅。這期間，雖然再也沒有回過村裏，但聽說那“男的”——他當然不會稱呼“姐夫”，因染上了賭博沒有心思經營，但市場卻不等人。公司雖然開着，那是爲了應付債務的空殼而苟延着，神氣或瀟灑的日子已成爲過去。估計女的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想到這裏就打住了，他犯不得再上心了！
這次買下別墅到手後不到半個月，房子就升了百分十的價值。雖說沒有全款付清房款，倒不是差的很多，的確是生意人需要資金，因爲憑空難向銀行借得款，他深知銀行就是個晴天借傘，雨天收傘的主。按揭購房總比向他人借款要好。而有了不動產，轉而以此抵押貸款就有了更大的資本。
買下這房表面是置業，是身價的象徵，除了這面上的因素，他還另有算盤，他是看好這房子升值空間的，更多地是把它當作一樁可以轉手的生意來籌劃的。
自己還正當壯年，雖然沒有再婚，但身邊不缺女人，像他這樣出外打工或生活不順遂的女人有的是。現在身邊的女人雖算不上漂亮，但她主要的功能是調理他的生活。有時往好裏想，自己事業有成，就覺得與她有關，是她帶來了財運，卻絲毫沒有娶她的意思。他要掙錢，要掙很多錢，然後找一個亮麗的女人。最好對方也有一定實力，而且是當地人，因爲在這城市，當地人歷來都是看輕外鄉人的，而外地人能找一個當地女人是能讓人高看的一個方面。
現在他有了別墅，內心像是充了氣一樣有了底氣！竊喜的是，那被稱之爲“劉姐”的人長得好，獨身，是符合自己口味的那種女人。她轉賣別墅是因爲上了人家的當，一下子調不過頭寸來。她的身價並不在自己之下，有廠房租金可坐收，作爲一個女子已屬不簡單。雙方次數不多的接觸中，對自己左一個“肖總”，又一個“肖董”，說明是看重自己的。
回想開頭通過中介和她接觸時，說自己一下子難以解決這麼多資金，應收款一下子難以收回，現有的資金需用在經營上，並說了那別墅許多短處，這原是生意場上的伎倆，越是想買的東西，就得說那東西質次價高。平時生意上一千、二千都在錙銖必較，現在來去就是三頭五萬，因此沒必要裝大佬。這麼多年在生意場上的滾爬，就是靠爬山一樣從而站在了高處。而作爲出賣方的她，不也同樣在訴說着自己是如何上了開發商和銀行當、是受害者，否則是絕對不會低賣的，言談中不時顯露出心痛的模樣。
由於是毛坯房，好壞一目瞭然，即使今後發現隱蔽工程有瑕疵，最終也只是與開發商有關，與她是無關的，因此，現在儘可把房子的事交一個段落。但房子的事結束，心中對她的想法不能冷了場，應該趁熱打鐵，就想着如何找藉口創造見面機會。最好的藉口莫不是以謝中介爲藉口，說成在開始時就曾對中介承諾過：“事成請客”。一方面顯示自己守諾，另方面藉此可以展示自己全新的一面，以彌補壓價過程中的“小”，藉此顯示自己“大”的方面。俗話說“買賣不成情義在”，現在買賣成了，做爲一個男人，酬謝一下中介，並藉此一併把她請到場聚一下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想到這裏，他覺得自己這幾年的變化真大，財富是一方面，世事洞明和人情練達也是值得驕傲的。
有朋友說，人生可以交兩個朋友，一個是醫生，一個是律師，雖說自己不會有官司打，但有一個律師朋友總不是壞事，且無須像老外那樣支付諮詢費。王玉仙因成交了這套別墅房，這個月的業績很好，興奮之餘，就想請那律師喫頓飯，想着能否再有類似的房源，但律師沒那興趣，倒是點了她一下，要她往房屋拍賣上靠，那上面來去大。
這邊請律師的事剛放下，有電話來了，是肖總的，是爲了答謝請她喫飯，這有些意外，老中介都遇不到這樣的好事，接着聽到電話那頭讓她一併叫上“劉總”時，就有些感覺了，眼前就閃現着只有女人能察覺到——他對劉姐有過的眼神。電話那頭繼續在說笑着：“孤男寡女喫飯，你老公知道了會找上門的”。這是在爲能讓劉姐到場作的鋪墊。她不想點穿他，當下時尚或顯得有內含的用語是“看破而不說破”。做中介的她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想着多些生意場上的關係自有好處，那“劉姐”不是說有廠房要出租麼，這不也正是房屋中介的業務範圍麼？。
劉姐接到了中介請喫飯的電話，以爲是爲了她的廠房出租事，後聽說雖是中介請客，卻是肖總買單，就想到別墅雖然已經辦理過戶登記，但裏面還有東西堆放着，趁時打個招呼晚些再搬出，但往細裏想，這也用不着他請客喫飯呀？腦中就有了先前與之接觸的影像。
能在經濟不景氣的當下，一下子捧出數百萬元現金的老闆用於買別墅是不多的，即使資金充裕，也寧可用於經營，另行按揭貸款買房。
這姓肖的說起來還比自己年輕兩歲的，但站在一起，就顯老相，但卻是一付事業有成的樣子，是那種成功人士的氣勢。其實她對他最初的壓價和對房子的不滿意處，認爲他是說到點子上的，他這樣一種務實不務虛的做法反贏得了她的好感。生意場上有種男人，電話裏口氣要強，等到一見面，她特有的女人氣場很快就有了收穫，以至於她都無須手段就達到了目的，只是這樣的男人反倒不是她的喫菜，她看重那些踏實做事的男人，她認爲這與情愛上專一不二，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反之，一見到美女就邁不動腿、辨不清方向的男人，生情容易移情也快。
當時爲了避免被法院拍賣，恨不得立即出手，但成交過後又有了心痛！回想當初買那房子雖說不要首付，但房款加裝修總額上千萬以上的。大前提是自己喜歡纔行，那不是一般般的喜歡，是那種傾其所有的喜歡！現在執行事過去了，但房子沒有了，美夢和噩夢都結束了。而這時又有了“晚宴”，如果、假定、倘若、或許……,她不由得摸了一下發熱的臉。
這邊一答應，中介發來了喫飯地址，她回說不熟悉，要求發位置，中介就讓她加一下他的微信。這邊剛一加上，那邊就來了問候語和表情包。她也作了迴應。
這一來二去，雙方在房子外就有了進一步接觸的機會。
這頓飯開了一瓶他自帶的紅酒，說是法國莊主私釀，並作了自己正在經營紅酒的介紹，這可是她們從未了解的。說到紅酒，從事這一行的，說沒有文化也難！圍繞紅酒白酒的產地、條形碼識別，以及年份和儲藏方式時，那就是酒文化的顯示，是品味的高度，是檔次的提升，兩位女士只有聽和讚歎的份。
在面紅酒酣之機，他間或誇獎着她們，開頭總是先讚歎中介小王，重心卻落在劉姐身上：“你男人有你這樣獨當一面，真是前世修的。”至此，王玉仙回想到了自己先前的臆想，自己還真的在促成房屋買賣後有了“成人之美”的續篇。覺得自己像那桌上紅紅的蠟燭火苗一樣左右晃動。形式上於她的話題最多，但卻最輕鬆，當然喫得也最舒心。現在聽到他在誇讚劉姐，她知道該是自己插進臺詞的時候了：“黃姐是一人獨撐，至今未有意中人。”他立即顯得惋惜的樣子。再看劉姐時，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頓飯後，他每天有微信發來，接連下來，她也就習慣了他的存在，哪天沒有接到他的微信就好像缺少些什麼一樣，往來內容漸次說到了裝修上的事，她就故意地說面積大，你這樣的條件應該有兩個主臥室的，他接了話頭說：“還兩個主臥室哪，現在一個都嫌多啊！”
接下來的日子，遇到了她的生日，她自己都不記得了，每年也就是這樣滑過去了，這天的隔夜，他約她明天一起喫飯，臨了，在那小包房內，讓服務生端了預訂的蛋糕進來，她纔有了反應，一時對他的好感陡增，想不到他會這等體貼細心。
這次依然是他帶來的紅酒，他雖然在頻頻舉杯，倒並不讓她多喝，體貼地說：“你只要意思一下即可。”還說自己最近很開心，她當然得追問，他說開心有三，一是自己最近洽談的生意前景不錯，銀行參與全過程；二是房子很中意，待資金稍寬鬆即要裝修；三是能結識她更是錦上添花！前兩個“開心”與資金與關，後一個則與“情愛”有關。同時表示，自己有些奪人之愛，感嘆着即使裝修了，自己整天在外忙，也是空關着。
接着他又拿出了裝修圖紙，尤其是對地下室的效果圖，那就是個酒藏窖，他說看中這套房的其中原因就是地下室容量大，沒有比地下室用於酒藏更高雅的了。她試探着問了一下裝修費用，他報了個數字，她就沒有再接下這話頭，她有些後悔，不該問他裝修額度。
剛纔他曾講到“銀行參與”及“待資金稍寬裕”內容，自己如果有心與他，那房子也就是兩個人的事，那裝修的鈔票她還是拿得出的，還有一種可能，有時生意場上，一番情感的鋪墊後，就是談錢的開始，往往是以“正在做的生意利潤可觀，但一下子調不過頭寸來”作爲事由的。雖說得有防人之心，但明擺着買房子的事，沒有幾千萬的身價是不可能買下這房子的。
此後的聚會，由於雙方都沒有家室，——更應該說成是約會，他都顯紳士。自那次由中介牽線的酬謝餐後僅就他們倆人，位置總是邊桌，那低垂的吊燈僅照着桌面，人稍往後依靠就出了光圈，開始時她有些緊張，就想到那次爲建廠房用地上的事，爲了酬謝領導，送禮不收，就是讓她請客喫飯而已，這是無法拒絕的，在上菜前的空檔，她還未反應過來，放在桌上的手竟被對方捂住了，那一刻縮不得退不得……,她在想着如果他也這樣做，她將是應和他還是抽回手來哩？
這時的男人並沒有她想像的動作發生，她不知道他是有女人在他身旁生活的，他卻清晰地意識到對這樣的女人不能來急的，他在醞釀着與情愛一樣重要的計劃。
他從中介那裏或在接觸的片言隻語中感覺到她手上還有鉅額現款的，當然他對她還有着性佔有方面的需求。這裏提到了“性”字，說明他已經淡化了成就婚姻希望的程度，但她相對於他是個全新的異性這一點依然不變。如果不從婚姻角度上考慮，她如果接受他希望的方式，作爲男人有的是迴旋餘地。最好的設想是她對他放下戒備，並不是爲了婚姻的目的而願意出資裝修，哪怕是借給他資金，自己就達到目的了。
他也深究了一下自己如何就減弱了與她成就婚姻上的想法。像她這樣的女子，雖然能爲自己分擔經營上的擔子，但相應地也會減少自己的權利，她會做“全職太太”嗎？答案是否定的。一想到自己習慣了獨斷獨行，她要插進來分享權力，自己定然是不接受的，他很享受女人不管不問經濟大權的方式方法。
從內心來講，她無論長相還是其他方面，都是他所喜歡的那種女人，但往深裏去考慮，這些年的生活，他自己都把握不了自己，新鮮感很快會被纏繞和厭煩所覆蓋。如果說開始確有着與她成婚的念頭，但後段就淡化了這樣的想法，一如買下這房子的喜悅很快被如何更快地讓它升值的希望所替代。
這樣一些想法轉換到行爲上，他在她面前是一副謙謙君子的形像，生意場多年的閱歷，已經使得他完全脫掉了從山裏走出來的味道。於是，他在她面前顯得更有分寸感了。
他在品酒的同時欣賞着對面的秀色，卻一如以往地節制住自己，並勸她少喝，起先她還矜持着，小口啜着，及至雙眼迷離就有了放開的願望。她不記得，這已經是第幾次約會了，想到房屋成全了他們相識，如果說自己離婚後，一直在期盼着一個人，還會有比他更好的嗎？
有些醉意的她，就有了今天需要一醉方休的慾望！哪怕時“順水推舟”及至“木已成舟”也在所不辭。現在的她像是開足了的花，將敗不敗之時，而作爲男人，他正步入最佳成熟期。
有那麼一瞬間，她在怨着他爲什麼不讓她到自己的住處去喫晚飯，但想到他總是提到的是公司，如果有自己的家或房子也就不會有房屋買賣了。
今天雖然他在阻攔着她，讓她少喝酒，但女人一旦過了自己設定的“紅線”也就放開了，下意識裏就應該在今晚發生些什麼？她需要的是外力，而不是自己的主動。這與自尊有關，與理智無關。
出於怨恨，女人主動端起了酒杯，說是不能浪費好酒，內心卻是自己喝下後就此倒下！
他見她端起了酒杯，竟從她手中拿過了杯子，她以爲他是因爲酒杯礙手腳，接着會是貼身走近，或是爲了倒滿酒杯，就任由他去——這都是自己希望的，遺憾或意外的是，他竟把她的杯子對着吊燈察看了一圈，對準脣印最清晰處，一飲而盡！
送她回家的路上，她故意不坐副駕駛位置上，坐在了後面，不回答他的話語，期間兒子的微信讓她多少有了清醒意識。
這樣就到了第二天，昨晚有些過量，但酒精並未讓她有個好覺。她開始審視昨晚，，但儘可歸於“酒後”的失態。如果沒有遇上這房子買賣這檔事，也沒有遇到他，她就像回到了購房前的生活。
接連幾天，她在想着他在她面前的行爲舉止，認爲應該歸結爲對自己的尊重，是一個有責任感男人的表現，如果是這樣，是否應該由自己來挑開話題，由自己出資裝修那房子，前提是把自己的名字寫到那產權證上去。哪怕是按照份額添上去，只是這話如何開口！
他之所以穩得住，當然不是沒有七情六慾抑或境界所致。這些年隨着生意的大小，經受的多了，想法就深了。有些場合的女人像商品，無需儀式即可上手，而有些女子，只能是臆想，倒不一定是自己沒有那能力，而是不願意付出太多，走過程太費勁了！
在弱化着婚姻目的後，性方面的佔有慾望如初，他自有辦法，他會打破常規地與已有的女人發生關係，採用臆想的方式來滿足自己對“她”的佔有。在再次面對她時，就有了一種“曾經”的俯視，從而保持理智。因而現在的他不是沒有準備好，而是如果有一天準備好了，有了足夠的資本，恐怕也不是現在的選擇了。時間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原先的感受和想法是會隨着時間而變化的。
而現在最好的藉口是以婚姻爲由——而裝修缺少資金，問題是她會入套嗎？她再怎麼癡情，也不至於會頭腦發熱到付出而沒有保證，她今天已然擁有的就能說明問題。由於沒有把握，因此有時在她面前就顯得心神不定，只能頻頻舉杯加以掩飾。
這一次約會，是她主動提出來的，到她家做客，這是符合他的期望的，說明她的情感或者是對婚姻的期望在加深着。
她當然親自下廚做了拿手菜，開了他今天特地帶來的低度白葡萄酒。他想到今天得談正事，得清晰地把自己的計劃用語言表達出來，以達到內在的目的。
入場的內容依然是裝修，他得往深處營造共享別墅的氣氛，還必須顯得詳盡細到，在說到費用額度時，他顯得不太在意的樣子，過程中他接了個電話，話到一半時，他用手掩了一下，就走到外面去接電話了。但迴轉來，雖然主動舉杯，僅是用嘴脣碰了碰，少有地沒有喝，在她提問下，他才顯得很不自在的樣子說了原因，說是那批紅酒要漲價了，現在的選擇是，要麼即刻打款按原價進貨，要麼是等待漲價。
她當然說那就趕緊進貨吧，他稍一猶豫就回答：“如果這樣就裝修不成了。”她欲言又止了，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這又是在談錢了，她那生意場上的閱歷同樣在擠壓着情愛的水分。她等着他繼續的內容。
他見她沒有接話題，就有些失望，這失望是真的，但到了面上可以理解成是因爲突如其來的生意變故所致。他在放大着由此帶來的效應，他清晰地意識到，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機會了，是最後一次買賣了！
這中間她上了一次衛生間，回來後，她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把眼擡向他身後牆上的山水畫，她在那瀑布從高處直落下來處盯視了一會，問：“缺口是多少？”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自言自語地說“把我裝修款計劃打亂了！”這中間多了一個“款”子，是不符合語法的，但卻體現了自己所需要表達的意思或量化問題。
稍作停頓，她竟於他之前舉起了酒杯，正色道：“來，走一口！”然後不管他喝不喝，自己竟仰頭淨了酒杯，說：“我們相處有段時間了，大家都是外頭跑跑的，有話須是當面講。你的困難，雖說不是我的，但我是看中你人的，你說的額度我能幫你，但你得給我一個底，讓我放心！”說這番話時，全沒有了前幾次酒後的嬌羞，是一付直來直去的樣子。
他在思索着應對的句子。現在在他面前的不是一般的異性女子，而是有着閱歷的生意人，即使是旁人看來，她提出“讓她放心”的話是不過分的，屬於情理之內，換着任何人也會有擔憂的！
他當然有應對的招式，但見他立即舉起了酒杯，但她往後靠着椅背，這可是在她自己的家裏，是主人，尤其在談錢的關鍵問題上，她是輕易不能放鬆的。
他見她沒有動杯，沒有親近他的意思，開口說道：“你放心，裝修好後，你就住過來，你要怎樣就怎樣。”意思是要辦結婚證也可以。
他的想法是，即使領取結婚證，也是在裝修後的事。
見他這樣回答，她突然顯得有些疲憊，說：“這樣吧，你也忙，我今天也有些累，有些大事得讓我兒子知道。”這已經是在說結束語了。
回家的路上，他有些悻悻然，思想好在今天不是我請客，否則還得送她。今天這一番交談的結果，他像泄氣的皮球，已經沒有了激情！
草草上牀，打開手機刷微信，第一條竟是她的：“款項額度是房價的三分之一。我不想住人家的房子 ，我們的關係應該是平等的，你看着辦吧。”他知道這“三分之一”的意思是房屋登記按份共有，是底線，而“關係應該是平等的”就意味着不分你我的“共同共有”，是對半房產權益。
這是要把名字添到權證上的要求。他把手機往牀邊一丟，肢體語意是：“去你的吧！”稍一停頓，他又探身拿了過來，他想最後作一番努力，——開口借，管他成不成，總要試一試的。但到了文字上卻是：“我會有辦法的。你也早點休息。”
這樣過了三天，雙方竟沒有往日的問候，他的想法是：“也就這樣了。”而她的想法是：“他可能在四處設法解決資金。”
在這次談錢之前，她對他的影響是不錯的，即使這次提到了錢，那也是正常的，做生意誰都會有資金缺口的時候。她思量着自己要求在產權證上加名字是否有些過分？是否緩轉一個方式，比如借款的方式。又想到，如果手上的四百萬元給了他，自己手上也就空了，好在每月有租金來源，但也不是大數字，想着有五百平方的廠房租期將近，承租人已經明確不再續租，雖然新近有人表示要看房，但難說能達成一致，有必要面向更多的人，就想找中介登記一下，就發了個微信給小王。
王玉仙最近情緒糟透了！一是業績沒有想象的那樣好，眼見月底，只能拿底薪了。身體已經有了反映，老公卻依然不依不饒當飯喫，幾乎每天要煩她，稍加拒絕，就說：“好的，是你不同意啊！”言外之音是“出了事別怪我！”這樣的意思以往也有過表示，那“出了事別責怪”的歇後語意思是明確的。用他們這行的術語叫作“跳單”，是指買賣雙方經由中介撮合後，爲了規避費用而甩開中介，這是房產中介這行的大忌！她由此很厭惡和無奈！
公司規矩不少，上班必須着職業裝顯得正規軍一樣，氣人的是，這身服裝竟是他人走後留下的，有些緊身，天氣還有些涼，裏面又不能穿衣了，今後身體顯山露水後怎麼辦？又一想，考慮那麼多幹嘛，到時再說吧，我能炒手機店老闆的魚，難不成又得吊在這棵樹上不成？
大數據的好處是經授權後可以瞭解更多信息。翻看着房源信息，眼睛似乎有那熟悉的樓盤名稱，再仔細一看，竟就是那套別墅又掛到出售信息欄內了。報價竟整整高出了一倍，“這性肖的心也太大了吧！”她意識到他爲何不到她這裏來登記的原因了，但他不知道現在是“大數據年代”。
手機又有了信息，是劉姐的，內容是要登記出租廠房，她又想到那次三人聚會，以及他們是否成就了好事？但那別墅出售信息已經能說明問題了。又一想，管它呢，倒是這出租廠房信息對我有好處的，是可以爲業績加分的。作爲回報，就用手機拍了那套別墅的出售信息用圖片的形式發給了黃姐，並附了一句內容：劉姐，我已經把你的廠房掛上去了。
作者：毛正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