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刻錄機(163)--夏日炎言系列

夏日炎言(12-15)

12

夏日蚊蟲開始多起來,家中的燈光下偶爾能看到一些小蟲子在飛舞,特別是在客廳裏。而身上總是不是這裏就是那裏會起個小坨坨。那些小坨坨紅紅的,有些癢,有的地方在你發現時已有不少撓痕了。不過,這一切較之鄉下家裏來說還算是好的,老家如若這樣的時節,你將電燈打開,很快便會被密密麻麻的各種小蟲子給圍住了。

這段時間的睡眠有些不好,容易失眠,也時常會做夢,不多大多數夢都極淺,醒來後想立馬回味一下都記不起來了。夢常有,可卻未捉住一個。

立夏之後,夜晚伴隨着我們的是園區周圍的蛙鳴聲,我想,再過不了多久,夜晚呼呼的風扇聲也將加入其列了。有時半夜醒來也會聽見蛙鳴,那時的蛙鳴是最爲純粹的,雖然也能聽到一些蟲鳴,但是蟲鳴夾雜在蛙鳴中的影響力已經減少到了微乎其微的程度,那時聽到的幾乎是純粹的蛙鳴。

有時,在半夜醒來聽着凌晨幾點的蛙鳴,腦袋會特別清醒。有時會突然想着,要是此刻若待在鄉下的家裏,門前定然又是一片喧鬧無比的景象了:門前田地裏的蛙鳴,蟲鳴;明蘭河邊,後山炭山嶺上以及挨着炭山嶺的黃泥坳上的鳥叫聲...


13

夏日來了,又是開始出汗的季節了。

這些日子又開始跑步了。

我不懂爲何夏日許多人總是喜歡一直窩在空調房裏不出來,哪怕是片刻都不想。其實,在夏日裏,出去跑個步,運動一下,出身大汗,然後再回來洗個澡,你會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雖然身體累着,但精神上卻是興奮着,人也不會如同被那些植物夏日的太陽暴曬之後萎靡不振。

記錄昨天跑步時看到的一個小情節,覺得有些意思的。

話說昨天跑步經過小區裏的街道上時,看到一個小孩子正在腳踏溜冰鞋,雙手捧着一部書在閱讀。在經過他時我看了看書的名字,《哈利波特》。爾後,在我圍着小區跑了一圈進入到小區裏面時,我又看到了那個小孩兒。只見他正穿着溜冰鞋站在小區裏的路燈下捧着那本書在繼續觀看,很是認真。

我進入小區時跑步也已完成,看到小孩兒那副認真的樣子我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拍了張照片,以留給這個夏日炎言的刻錄裏做個紀念。


14

昨日晚上公司進行了消防培訓。這是當地政府的慣例,每年兩次,對大型企業進行消防培訓。隨着中國的不斷進步發展,對於消防這一塊也確實做得越來越到位了。想想十年前打工的時候,企業針對員工消防培訓的還真不多,有的企業甚至根本就沒有。

培訓我們的教官是個年輕人,個子不高,帶着副眼鏡。培訓時說話的速度極快,感覺他似乎就想着極快的把課講完,因爲他明白,這是員工的下班時間,大抵是沒有幾個會很自願而又樂意來聽的。

在教官快速而又生動的培訓過程中,我牢牢記住了的有兩個消防案例:一個爲一個孕婦被嚴重燒傷後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便對醫生說,我只求你們讓我再活半年,那時再讓我死也是無憾的,而半年之後也就是孩子的預產期;另外一個是一對夫婦爲了保護一個幼小的孩子在火災中無法逃離情況下的感人舉動,先是母親擋在後面被火燒,而後是父親抱着孩子,被火燒,最後的結果是母親當場死亡,父親被重度燒傷,搶救了一個月才救活,而孩子也最終還是被大面積燒傷。講道這裏時,教官的語速依然很快,但卻很有感情的,當他動情地與我們說道,你們想想,你們平時炒菜時被油濺起來燙一下都會忍不住急忙縮回來,而他們這是在被活活的燒啊!

那個時候,我的思想已慢慢地脫離了課程的主題而陷入到另外一種感動與思索當中去了…


15

說起死亡,又似乎有太多的想說了,儘管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剋制自己儘量不要去思索那些與死亡相關的問題。而其實,死亡一直都在我們身邊發生着的,有突然性的死亡,你看看印度新冠,你看看巴以衝突,你再想想前幾日一場突來的暴風雨中武漢喪命的那兩個供人;也有漫長性的死亡,比如說身處抗癌之列的瓊姐。可這些都不是我想說的,死亡時時發生在我們生命歷程的時間裏,可那些畢竟還是離我們太過遙遠。

我想說的是瓊姐,那個堅強而又文藝的女人。

或許我這麼說很是無情,可這又是一個無情的事實:可能這些日子對於瓊姐來說是人間的最後時日了。

在5月7日問及瓊姐情況,在不安的等待中直到兩天後瓊姐纔回復我,情況越來越糟糕,呼吸越來越困難。而5月9日又發了一次信息之後(這樣情況下自然也不能多問的)直到昨天晚上將近十點她才又簡單地回了我一句:我現在在醫院了,一息尚存!我與她說,我週六去看你,然而,等到的卻又是沉寂。

我不想對瓊姐那邊的情況做太多的揣測,可我知道她現在的情況肯定很糟糕,很可能是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面對自己的死亡。而瓊姐一直是不想我去看她的,或許正如她之前還沒惡化之前在簡書上寫了一些文章然後又將其隱藏的緣由一樣,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的慘狀!

其實,瓊姐面對癌症的表現已經超出了很多人了。她對死有着深刻的思考與清醒的認識,可依然還是能夠堅強勇敢的面對,她對生充滿期望,同時自己心裏也明白也必須要有面對死的坦然。這在她去年在醫院照顧母親回來開始乾涸並且感覺到越來越無力,感到病情在朝着糟糕的方向發展時與我說過的話便知道,她與我說,我感覺到自己時日不多了。但她在簡書的日記中又記錄着她就算在朝着那個方向發展的同時還在堅持早起,熬粥,打坐,連甩手功,她依然還是希望着奇蹟能夠在她身上發生。

可現在,似乎這個奇蹟發生的可能性越來越微乎其微了。可又還能怎樣呢?我又想起了前段時間聽索甲仁波切的《西藏生死書》中說到關於面對生死問題時的一些看法與態度了。此刻,對瓊姐再說祝福的話已太過蒼白,又或許想想我們也終究跌入到宇宙的這條生命之河當中,被時間定固在生命之河的某個時刻,心裏方能不那麼難過,更加坦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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