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雜談 | 又見《荊棘鳥》

(譯文出版社今年重新出版《荊棘鳥》,應朋友之邀重讀《荊棘鳥》,今日看了部分,故事大概記得,細節已不記得,今天先寫幾句作爲日更,待重讀完再認真寫一篇書評。)

提起考琳· 麥卡洛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說起《荊棘鳥》,出生於70-80年代的人就會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本書的作者。正如提起斯蒂芬·金、瑪格麗特·米切爾等作家一樣,許多人不一定知道,但是說起《肖申克的救贖》《飄》,文學青年們文學老年們都非常熟悉。作品我們熟知,作者並不一定熟悉。

考琳·麥卡洛,澳大利亞當代著名作家,1937年6月1日生於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州的惠靈頓。原先是一名品學兼優的醫科學生,不甘心一輩子做醫生和研究,從小喜歡寫作的她嘗試寫作,她的第一部小說是1974年出版的《提姆》,1977年寫出了一鳴驚人的超級暢銷書《荊棘鳥》。

她不僅是一個非常多才的作家,而且是個非常優秀的神經科醫生和研究者。能把專業和文學都做得這麼出色,用我們現在的話來說,那是真正的牛人和頂級人物,實屬難得。

她不僅僅寫了超級暢銷的《荊棘鳥》,還創作了許多其他類型的優秀作品,只是我們都不太讀過。她的另一部小說《呼喚》,也是禁愛小說,同樣表現“愛而不得”的錯位戀情。

同時她還是一個歷史小說家,《特洛伊之歌》《羅馬之主》系列歷史小說,讓歷史學家也不得不認可她是一個歷史學家。

中學時就讀過《荊棘鳥》,少年的單純,對情愛只是一紙空白,深深被《呼嘯山莊》和《荊棘鳥》中的愛情所震撼,以爲愛情就是該這樣刺骨錐心,捨身飼虎。

”荊棘鳥”的意象是用生命、用痛苦來演繹一種悽絕之美。最美好的東西只能用深創鉅痛來換取。

小說女主梅西終生愛着一個得不到的男人拉爾夫,因爲得不到,就像荊棘鳥一樣把自己的心臟插在尖尖的荊棘上唱着世界上最悽美的歌,用一生的悲劇來成全這段”愛而不得”的愛情。

而作爲神父的拉爾夫,他誘惑了年幼的梅西,卻在野心和愛情之間選擇了野心,可是他的內心還是放不下這段愛。但是他至少在事業上成功了,做上了他夢寐以求的紅衣大主教,而梅西因愛而不得,嫁給了一個外表酷似拉爾夫的“影子”男人,並與拉爾夫婚外情生下私生子,一生與這個男人糾纏不清,從而悲劇一生。

一個人在少女階段或許爲荊棘鳥式的悽美愛情而感動和嘆息。就如爲《飄》中女主郝思嘉錯過白瑞德而惋惜和痛心。

二十年後再讀,已經具備了比較健全的感情態度,再加上愛情觀的進化,對於“荊棘鳥”似的愛情已經有完全不同的看法和理解了。

時代不同,女性對於愛情的觀念也發生變化。如梅西捨身飼虎般投擲上一生的”苦戀,現代的女性估計就放棄了。所謂該放手時只能放手,給各自一條活路。人生不只是愛情。還有其他。這是時代的進化。

二是拉爾夫這樣的男性,引誘了少女梅西,而又選擇了野心,也是一種自私。既然選擇了神職,就必須剋制情慾,因爲愛是一種犧牲,不把所愛的女人帶入地獄,這纔是一個道德的紳士。

三是人類的情慾與野心是永遠對立的一對殺手,控制它是反人性的一種道德選擇,於是人只能在其中受苦,這也是一種劫數。

關於“經典”與“亞經典”

有一種作品,我稱之爲“亞經典”,是文學中有一種有意思的現象。它們往往曾經是超級暢銷作品,如這本《荊棘鳥》,如《飄》,還有斯蒂芬·金的作品等,它們廣受歡迎,讀者如潮,但是並不被學院派承認而進入“經典”系列。

也許是學院派對暢銷、流行這種概念有偏見,但是也有可能是這些作品以情節取勝,臨門一腳,在人性解答上只差那麼一點進入“經典”行列。

《荊棘鳥》作爲“亞經典”,並沒有進入傳統經典概念,也許是它對於解決人性情慾問題,並沒有給出一個良性的答案。

但是對於現在這個以數量取勝的”泛寫作”的網絡時代來說,這些“亞經典”作品水平也是很不錯的,比現在的暢銷書看起來品級高多了。

大浪淘沙始見金。文學經典的篩選也是需要時間的,一般50年左右是檢驗和篩選一個作品是否經典的時間段。

所以不急,50年後才能看得清我們這個時代的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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