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常常回憶，當時他對柳眉說，
她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正好砸到他一個瀕臨餓死的人身上。
柳眉問，
什麼意思？
他笑而不語。
後來問急了，他指了指自己老二，
“餓死是指這裏。”
“去死！”
柳眉賞他一記粉拳。
他想起和柳眉相遇時的情景。
那時小武到C市還沒多久，他工作的地方在城鄉結合部，那裏舊城改造正進行的如火如荼。白天，街上到處塵土飛揚，晚上卻格外安靜恬淡。閒來無事，小武喜歡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逛來逛去。
那是一個春日夜晚，和同事們吃了加班餐，還喝了點小酒。看時間還早，小武就順着飯館往前面晃悠。
春風輕拂臉頰，他心情不錯，吹着口哨七拐八拐的，走進了一條衚衕裏。
這是一排居民樓，晚上九點多，街上有着三三兩兩的行人，隔三差五的幾家商鋪還營着業。
兩邊住戶的窗戶裏透着溫馨的燈光，他想，這真是萬家燈火呀，什麼時候纔有屬於我的一盞。
走到一個街燈下，他點了一支菸，剛要抽，突然發現前面臨街樓的窗臺上坐着一個女人。
如果此時是深更半夜，一定會特別驚悚。他以爲自己喝多了眼花，再定睛一看，果真是個女人。
一個黑髮披肩，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半掛在窗戶外面，兩條腿還在蕩呀蕩的。
是哪家女人喝多了？這多危險啊，他飛快跑了過去。
“喂，你是喝多了嗎？快回去吧，那裏危險。”
他衝窗戶喊去。
女人並不理她。他發現她一手支着身體，看樣子打算要往下跳。
“喂，喂，你要幹嘛？跳下來會死人的。”
他環顧四周，偏偏這時沒有一個人路過，一樓的商店有人，可是老闆戴着耳機，搖頭晃腦的在聽歌，根本沒注意到他們。
說時遲那時快，女人閉上眼睛，就跳了下來。
小武只好本能的伸手去接，
“咚”，
真的接到了，同時小武聽見
“咔嚓”
一聲，右邊胳膊好像脫臼了。
女人順着軟掉的胳膊跌落地上，小武哎喲哎喲直叫喚。
最終，女人沒什麼事，反倒陪着他上醫院掛號、看病，忙碌了一晚上。
胳膊接上後，小武就賴上那女人了，說他在這邊無親無故，爲了救她傷了胳膊，她得替他做飯，直到胳膊徹底好起來。
女人猶豫了下，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