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直子遇到的是小林绿子

有些书,真正的遇见需要时间。七年前,我第一次看《挪威的森林》的时候,只感受到浓烈的灰暗和压抑。多年后,当自己冲破迷雾后,才开始若有所思。

1.假如直子遇到的是小林绿子。

月光,是无法让人取暖的。

看到直子向渡边坦白残酷复杂的过往,我突然明白,她的命运几乎是不可逆的。父亲那支大概率的基因因素,再加上姐姐和男友木月的自毁。渡边是直子与木月的共同联系,重逢后,成为她新的精神链接。

渡边的善意,是真诚、沉静的,任君自取。他从小就是孤独的,与周边格格不入。书里没有给出他性格的成因,生在普通的家庭,但被宠爱长大。仿佛木月与直子的出现,就是命运对他的淬炼,让他被撞成碎片,又长出骨血,生出能量。

对于深陷痛苦与虚无的直子,渡边的牵扯远远不够强烈。虽然他对直子是有深刻感情的。

大概因为我总是同她并肩走路的缘故,最先想起来的每每是她的侧影。随之,她朝我转过脸,甜甜地一笑,微微地歪头,轻轻地启齿,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仿佛在一泓清澈的泉水里寻觅稍纵即逝的小鱼的行踪。

渡边记忆里的直子,和冰晶一样透明,像小猫一样可爱。可他没有像夸小林绿子那样,生动地给过直子这种阳光。

“像喜欢春天的熊一样。”

“春天的熊?”绿子再次扬起脸,“什么春天的熊?”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块儿打滚玩好么?’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说棒不棒?”

假如直子遇到的不是渡边,而是绿子。在春天的原野上,叫绿子的毛茸茸的小熊,抱着直子,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打滚。

“绿子,遇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春天这么好。”

“好啦,可爱的直子小姐,春天哪有你好。你去哪,我就去哪。你不理我,我可就滚不下去了。”

2.你会主动选择孤独吗?

以前看这本书的时候,总觉得主人公渡边没有朝气。我这个人有点冷,很羡慕自带能量感的人,连带着不太喜欢这本书。这次再看的时候,才觉得渡边是一个难得心口如一、真诚的人。

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靠近自己喜欢的人,秉持内心的善意,主动选择了孤独。看不惯的恶意,渡边选择远离。他是一个特立独行,又柔软的人。

渡边的室友“敢死队”在清晨用收音机放广播体操。如果是永泽,会把收音机砸碎,或者直接用拳头解决问题。渡边争论了半天无果,只能哑口无言,在床边茫然坐着。有人也许觉得是软弱,但我以为这是对值得尊敬的人的容忍。“敢死队”是一个在男生宿舍保持一尘不染、对绘制地图有强烈热情、对梦想专一的人。

永泽是个内心冷酷的精英,对待感情,并不在意。渡边能够劝初美离开永泽,是内心公正的态度。在爱情的世界里,永泽确实是不折不扣的豆腐渣。

现实世界里,能够保持真诚、远离恶意,是很珍贵的品质。毕竟,人云亦云,是最不费力气的。很多人愿意这样“其乐融融”。

郦波老师在微博上放了几句诗,“试问平生几折磨?先生其奈小人多!我今旅夜成诗案,只比乌台口水多。”风波易散,伤害好像也随风而去了。

3.穿过迷雾,心向阳光

全身迸发出无限活力和蓬勃生机,简直就像刚刚迎着春光蹦跳到世界上来的一头小鹿。眸子宛如独立的生命体那样快活地转动不已,或笑或恼,或惊讶或气馁。我有好久没有目睹如此生动丰富的表情了,不禁出神地在她脸上注视了许久。

渡边第一次正式认识绿子,他眼里的她,是春光里的小鹿,生动不已。

事实上,绿子正在照顾生病住院的父亲,而母亲也在两年前去世了。穿过迷雾,心向阳光,不是容易的事情。

渡边遇到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幸。木月、直子、初美,在青春明媚的年纪,被拖进了永远的黑暗。玲子,因为精神世界的崩塌,失去了音乐活力,最终远离了父母、爱人、孩子。永泽,坚定地走强者的路,却排解不了永恒的孤独。想要毕业以后绘制地图的敢死队,却突然离校了……

这本书看着让人伤心,字里行间,可以看到真实的世界和心情。人生本来就是这么难啊。

在明媚的青春期,就要承受升学的压力,各种复杂的情绪不被理解。用很多年的时间,去爱一个人,爱的却是假象。还不足以保护自己,就开始经历生离死别。

绿子对于《挪威的森林》,就是能够驱散迷雾的阳光。

有时候,劝人心向阳光,是真的不可能感同身受。我也是经历了一些风雨,才发现别人的安慰确实不痛不痒。我只能不断地叮嘱自己,战胜自己是伟大的事情。花香是甜的,落雪是美的,我在这个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可以创造无限可能。

如果,我和过去的我,有对话的机会。

“我觉得好痛苦,将来会值得期待吗?”

“当然值得啊。一路走来,都有美好的风景。现在有更艰难的事情,感谢你的努力,让我能够这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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