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電影《上甘嶺》所感動


近來山東臺每天都有老電影播放。黑白片的老電影,真實的像真的一樣,是我喜歡看的。

打開電視剛好是《上甘嶺》的片頭字幕,這部片子我已經看過好幾次了,還收藏了光盤。之前是看故事被故事所感動,這一次明顯的是被細節所感動。

電影記述的是我志願軍8連在上甘嶺坑道內與敵人對峙的10多天裏,後方的供應被封鎖,山下的水源被封死。在沒水喝的境況下,八連堅持與敵人鬥爭到大反攻的時刻,配合大部隊奪回陣地,率先把紅旗插到山頂上的故事。

電影中有幾個細節鏡頭,感動的我稀里嘩啦,不能自已。

其一:是當八連打到白熱化的時候,接到師部先撤入坑道,再突圍的命令,指戰員的情緒一下降到了冰點。他們不想撤離陣地,連長派通訊員冒着生命危險到師部去彙報情況,得到師部允許在坑道內堅持到大反攻的消息時,平復了他們急於奪回陣地的浮躁和撤離陣地的挫敗感。

堅守在陣地上,他們就有機會奪回陣地。傷員們和指戰員們心情振奮的開始整理坑道,有一種住下來以坑道爲家的愉悅情緒在心頭回旋。

在這種家的氛圍裏,女衛生員王蘭,深情的哼起了《一條大河》。她是那麼專注的開心的坐在那裏,思念家鄉的哼唱。鏡頭裏閃過黃果樹瀑布,灕江山水等祖國壯美山河的景象。

看着她那麼投入,那麼淡定愉悅的歌唱,在異國的上甘嶺,山頭已被敵方的炮火削掉了三四米高度的坑道內,那舒緩的,深情的歌聲,直抵我的內心,淚水無聲,斷線一般。隨着傷員和戰士們加入的合聲,“這是美麗的祖國,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竟然泣不成聲。爲了祖國,他們隨時都有犧牲的可能,在戰鬥的間隙裏,他們有如此的情懷,誰能不爲之動容?

第2個細節是在坑道內發現了一隻小松鼠。幾個戰士匍在地上捉松鼠時,連一向嚴肅的連長也開心的像孩子一樣。如果沒有戰爭多好,沒有戰爭,坑道內的戰士們和小松鼠都會過着各自安寧的日子。這隻小松鼠在戰鬥結束後,被戰士們放行在一棵高大的松樹上,給了它迴歸自然的自由。看着松鼠歡快的往上爬和戰士們那戀戀不捨的眼神,我的心又一次被軟軟的觸動了,自由多麼美好。8連有那麼多官兵,卻從此長眠在上甘嶺上了。

第3個細節是總攻開始後。8連作爲先頭部隊高舉紅旗向山頂衝鋒的時候,遇到了敵人的暗堡。密集的槍彈,壓制的爆破組一撥又一撥的倒在槍彈下。

這時離總攻結束時間只有15分鐘了,坑道內張連長的通訊員小楊,看到連長不斷看錶着急的神情,他知道自己不應離開連長,但在這 十分緊急的情況下,他有責任衝在前邊。他對連長說:”讓我去吧,我熟悉地形,可以迂迴過去。”

時間不允許絲毫的猶豫,連長同意了他的請求。他把自己的水壺遞給了連長,衝出坑道,拿着爆破筒,在機槍手的掩護下一會兒匍匐,一會兒躍動,以最快的速度向暗堡靠近。掩護他的機槍手幾次中彈,掙扎着拼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還剩下最後的5分鐘了,張連長不顧一切的親自衝到機位上,把帶着憤怒的子彈不停地射向敵人。小楊快速的衝到地堡口,把爆破筒推進去,剛返身跑出兩步,回頭看到爆破筒又被敵人推出來。

沒有猶豫,顧不得生死,小楊再次把爆破筒推進地堡裏,用胸膛頂住,雙手使勁的趴住洞口,回頭大喊了一聲“連長”,爲總攻的勝利掃除了最後的障礙。

一個年輕的18歲的生命,在關鍵時刻爲了勝利,用身體堵住了敵人的搶口。

戰鬥結束,師長看到連長身上的兩個水壺,這是一個水壺的特寫鏡頭。師長的表情是凝重的,眼神是複雜的,他也很喜歡這個機靈的愛學習會動腦的小戰士。

還有一個細節是8連最後剩下的幾個戰士列隊與師首長告別的場面,師長與他們每個人用力的、無言的握手。這一握傳達着多少語言和深情,這無言的握手讓我淚流滿面。

整個過程只有兩句話,走到最後女戰士面前時,師長問:“你叫什麼名字?”回答:王蘭。

另一句話是師長與每個戰士握手後,對張連長和戰士們說:“下去休息吧。”

沒有豪言壯語,“下去休息吧,”滿含深情,背後蘊含的多少話語,用心的觀衆都能讀懂。簡單的幾個字,比任何豪言壯語都直擊人心。這句話終於讓我崩不住的哭出了聲。

此刻在寫這些文字的時候,我還是止不住的淚水,浸溼了好幾塊紙巾。

1956年拍的這部老片子,還帶着戰爭的硝煙。場景,焰火,化妝,人物的語言,人物的表情等等,彷彿都是真實的,沒有做作,沒有表演的痕跡。因爲那時剛剛走出戰爭,《上甘嶺》好似戰爭場面的再現。

60多年過去了。老電影《上甘嶺》像陳釀的老酒,越發的醇厚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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