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東西,好像既不能飽腹,也不能保暖,但,它是無聊的、無望的、無奈的漫長生活中的慰籍,比如詩歌,比如音樂,比如畫畫,比如旅行……
很多次,我開着車,行駛在上班或者回家的路上,車上就我一個人,戴着耳機聽音樂,等紅燈的時候,我看着人羣如潮水般漫過斑馬線,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或有人相伴或單獨一人,有的人笑顏如花,耳邊是喜歡的音樂,我會覺得人生值得。
看老舍先生的書,看他的妙筆描繪,有的風趣隨意,有的生動感人。必是個非常熱愛生活的人,纔會寫出這麼多這麼好的文字。我經常唏噓,到底老舍先生是遇到了什麼樣的事,讓如此熱愛生活的人走上絕路。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有一年秋天,香城的桂花香滿城,我偶爾讀到這句詩,頓時多少前塵往事湧上心頭,年少時的友人和戀人,年少時憧憬與悲傷,轉眼間,二十年過去了,人生輾轉,人事變遷,古人與我的感觸,在此刻是相通的。
又有一年,秋冬之際,我坐車走國道老路翻越秦嶺,遠遠的,山石崢嶸,樹木寥落,我忽然明白,這些正是傳統國畫裏的山水,“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這山水也是如此,我們的先民跟我看過這同一片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