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回到過去(二)

我問謝老師“如果能回到過去的某個階段,你最想回到哪個時候”之前,是想到了自己的高中生涯。

我的高中階段不溫不火。因爲中考分數離重高一分之差,我到了一所普高。當年填志願的時候,只能填報兩所重高的其中一所,按我平時的成績,考最好的那所應該沒問題,老師是這麼認爲的,我也是這麼堅信着的。所以我填了最好的重高,結果一分之差,兩所重高與我無緣。

我還記得中考考完理綜之後,當天是舅媽和外婆的生日,姨父(我的物理老師)帶着我和同爲中考生的表弟一起回家喫飯,席間我們討論起一個物理選擇題,很簡單的題目,一說起我就意識到自己竟然選錯了,這個不該出現的錯誤,讓我落淚,也讓我接下來的人生朝着如今既定的方向在走。

也許是這一次物理給了我打擊,高中時期物理始終是我的噩夢,如果能徘徊在及格線上,我都能笑出來。大多數時候,我的物理只有幾十分。(現在想來,可能初中物理真是沒學好,不然那個錯誤也可以避免的。)數學也是如此,我考得最好的一次,是高考前的最後一次,別人打一百四五的時候,我打了一百二十多,誰都知道那是老師爲了最後一次給我們鼓勁。高考,我打了98分,如今看來,也是耗盡畢生力氣了。

每一次抉擇都太重要。除了當年的中考志願,還有幾次抉擇也是率性而爲。

中考失利,好在我就讀的普高爲了出成績,在我入學的那一年設立了“宏志班”,設置獎學金,鼓勵分數上了重高的學生去就讀。還真有很多上了重高的學生去讀,大部分是像我這樣志願填報失策的,比如謝老師也是如此,他以兩分之差惜敗。

所以從高一開始,我們就在這個重點班。高二文理科分班,我現在都很好奇我是爲了什麼非要留在理科班呢?數學物理都不好,我大概又做了一次錯誤選擇。也許我當時選擇文科,成績會好很多。我的語文名列前茅,英語絕大部分時候是年級第一,理科裏面,好在化學生物沒有拖後腿。不然更可悲!

高二分班的時候,大部分人選擇了留在這個班,“宏志班”繼續以理科重點班的身份存在。最後,我們班二本上線率應該是一半以上,在當時的普高里名聲大噪。

後來填報高考志願時,我隨便估了分,覺得自己可能二本都上不了,班主任打電話說國家有定向委培的免費師範生可以填報,屬於提前批志願,而且是第一年招生,分數可能不會太高。就這樣,我在網上提交了志願,誰知道,我估的分跟我實際考分差了五十分!最後我以超出二本線18分的分數成爲了毛爺爺的校友。當然,如今毛爺爺的母校,已經是我這等凡夫俗子望塵莫及的,去年它已經躋身重本行列,分數還不低。而且如今免費師範生已經成了它的熱門專業,想進都難。

其實這也算是資質平平的我最好的歸宿了。

不過要是我以上的選擇都改變的話,我接下來的人生會是怎樣?

也許我進了重高,但我的水平估計進不了重點班,說不定就淪爲了最普通的一員。這樣我就碰不到謝老師,也不會成爲一個老師。

其實回過頭來看自己走過的路,談不上成功,也算不上失敗,一切自有定數吧。但若是放眼未來,我覺得我的命運並沒有被註定,還有很多改變的機會。繼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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