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渡劫(4)

何凌雲道:“如此說來,你還是不要在這山上吧,等他飛仙了,再去天庭誅殺他。”鳳嫦曦勉強笑了笑,對何田田道:“你大哥心腸倒好,他叫我逃走呢!”何田田方理解大哥的意思,笑道:“逃走,這倒是個好主意哩!”鳳嫦曦擺了擺手,道:“死便死了,又豈能遇危險就逃?”何凌雲還想再勸,那鳳嫦曦道:“陪我去洞外吧,看看咱們的老對手,幾時到來。”

何田田當下扶了鳳嫦曦,慢慢往洞外走去。羣雄此時不知道石長生何時到來,皆在左顧右盼,如今見鳳嫦曦一襲霞衣從洞內出來,那衣服發出朝霞般的光芒,當下有人道:“傳聞道‘天衣無縫’,看了這仙子的衣裳,如雲彩一般,卻也真是渾然天成了。”又有人道:“人們常說‘美若天仙’,這仙子太美了,人間難有如此的女子。”衆人見鳳嫦曦慢慢走來,心頭惴惴,誠惶誠恐,又充滿了敬意。

鳳嫦曦站在洞口,微風吹來衣袂飄飄,她輕聲道:“諸位,這石長生逆天而行,今日還望各位替天行道,阻止那石怪渡劫。”衆人見鳳嫦曦粉雕玉琢一般,皆暗自決心保護好她,無不點點頭。此時突然一個聲音道:“你若有能耐,便自己出手吧!”

衆人聞言,皆十分納悶,暗道:“竟有人敢對仙子如此無禮?”鳳嫦曦見說,只好道:“我被那石妖打傷了,現在功力仍未恢復,只好請各位出手了!”衆人聽得鳳嫦曦聲音哀傷婉轉,心頭皆生出保護她而甘願舍了性命之想法,那聲音卻又道:“識時務者爲俊傑,一會石長生來了,他纔是仙人,大家莫要跟錯人了!”

這句話說的略長些,何凌雲聽得是聞其祥的聲音,心頭疑惑,不知道他爲何總是與衆人唱反調。心頭思索未必,卻見一道影子直奔衆人之中,隨後另一道影子在羣雄中飛起,躲過先前那影子的一抓。何凌雲睛一看,卻是閔思治出手,對準聞其祥抓去,不過聞其祥早有預料,仍然輕鬆躲過。

聞其祥站在羣雄前面,竟然面不改色,道:“最多一個時辰,你們便要葬身於此了!”閔思治大怒,提縱身子,長劍刷一聲遞出,直削聞其祥。那聞其祥知道手上功夫遠不如閔思治,便錯身躲避。何凌雲見他擾了衆人心神,心頭怒火難耐,當下輕施一天雷符,徑向聞其祥飛去。

聞其祥心思全在閔思治上,哪想還有天雷符突襲?且那天雷符十分迅猛,卻也不易躲避。待聞其祥發現天雷符時,已經太晚,只聽“轟”一聲,天雷符擊中他的前胸,將聞其祥擊得向後翻滾。何凌雲只想教訓一下他,是以並未下殺手,那天雷符的威力便小了許多。聞其祥被符咒擊中,身子向後飛,不料他人竟在空中扭了幾扭,卻是雙腳站在地上,口中滲出一道血痕來。

聞其祥對着何凌雲的方向拱手道:“拜閣下所賜,改天定來討還。”閔思治昨天已經在羣雄面前出了醜,此時見聞其祥受了傷,大喝一聲,又向他撲去。不料那聞其祥雖然受傷,但輕身功夫竟依舊了得,當下轉身,縱了幾縱,已消失在衆人眼中。山上羣雄見聞其祥輕功了得,當下皆十分歎服。

衆人等了約一個時辰,眼見已交巳時,那石長生依舊無影無蹤,但是既交巳時,石長生愈發可能出現,是以衆人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四處張望。突然有人叫道:“來了,來了!”衆人往山下望去,卻見一團身影往山上而來。何凌雲低聲道:“各位稍安,一會見機行事。若是交起手來,也不要管它甚麼江湖道義了,各種機括、暗器,儘管往他身上招呼便是!”衆人皆點頭稱是。

不一會,山下的影子漸漸近了,衆人發現竟然是一紅一青,如同怪物一般還有四條腿,抑或不止四條。又過了一會,衆人才看清楚,來人卻是火木夫妻——火齊和木難!那火齊依舊一身紅衣,木難仍然是一襲青衫,只是火齊肩上扛了一個人,而且山道狹窄,火木夫妻後面竟還跟着一個人。火木夫妻走近了,將那人放下,被擒之人竟是聞其祥!火齊道:“我們山下,見這廝口中溢血,卻朝山下狂奔,便將他帶上山來了。”火木夫妻身後的,竟然是袁方拙!

何凌雲見到三人,十分高興,來到跟前拱手行禮,問道:“你們不打架啦?”火齊哈哈大笑,道:“何兄弟,我們這是放下成見,共同禦敵呀!”袁方拙也道:“個人恩怨事小,斬妖除魔纔是正事。”此話說畢,火木夫妻與袁方拙、何凌雲皆哈哈大笑起來,充滿了化干戈爲玉帛的歡喜。

李春風也跑了過來,見過二位師父。火齊看到看山上衆人,點了點頭道:“當今天下,除了崆峒派掌派人、少林寺掌門人外,一衆好手皆集一此,便與這石妖決一死戰!”何凌雲聞言,心潮澎湃道:“諸位,自古正邪不兩立,今日便由我輩替天行道吧!”再看看聞其祥,此時猶如癩皮狗一般躺在地上,便知道他是中了火木夫妻的獨家點穴手法,當下羣雄也不理他,將他丟在一邊。

火木夫妻擡頭,見鳳嫦曦在山上石洞前,便疾步上山,在鳳嫦曦面前俯身跪下。鳳嫦曦點頭道:“你二人傳我訊息,爲我跑腿,功不可沒。可惜如今我尚未恢復功力,無法對付石妖,若能阻止他進入石洞,倒也可拖延他飛仙的時日。”火木夫妻點點頭,道:“我們定竭盡全力,與仙子並肩禦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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