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靜農先生

臺靜農先生,晚年間,他在臺北的歇腳庵中掛有一對聯:浪漫勁松越,談笑仙佛間。好像瀟灑如魏晉人。人們對魏晉間人灑脫的認識,其實源於《世說新語》,他們中有的也是苦中作樂而已,或者也是不得已的避世,其背後是有巨大滄桑的。臺先生也是如此者。

      臺先生晚年時常說一句話,這是大實話,曰:人生實難。我們都知道,也經常如此說,可是隻有真正體驗之後,這話纔有沉痛,令人不禁愴然。

      臺靜農與魯迅交往深,頗得其賞識,他的寫農村苦痛的小說,在現代文學作品中很有風格。他寫文章,曾因此而入獄三次。這是鬥士的姿態。可是,到臺灣之後,他已經是一種隱士的風度了。他寫字喫酒,不臧否世事,在無爭中漸漸老去。

        有論者因此對他頗有苛評。其實,非箇中人的觀點,總歸是無關痛癢的,知人論世真的很難啊。

      臺先生之退隱,焉知不是蘊含有巨大的痛苦?看他命名其居室曰:歇腳庵,可知,他並不想在臺灣終老,卻不得不由歇腳而終成歸宿,其間之苦澀況味,是十分沉重的。

      人總歸是一個悲劇。不論寂寞與繁華,都只是過眼煙雲。能夠把寂寞和繁華一樣對待,這是大智慧。

      寂寂前行,孤獨向老。人生是如此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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