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養鳥(5)

接了兒子,我心裏一直忐忑,不知道該不該和兒子講鳥兒不見了的事情,也不知道說了之後,兒子會有什麼反應……

我心裏一直盤算着,該如何跟兒子開口,或者是當兒子發現小鳥不見了時,我應該如何作答,兒子在路上還在問,他的小鳥怎麼樣了,我覺得不應該欺騙他,但要找到合適的突破口……

到家了,兒子在樓下騎小車子,騎了幾圈,兒子說,媽媽,要是我的小鳥好了,我放把它放到外面來,我說,要是小鳥好了,我們就要把它放回到樹上去。兒子說,爲什麼?我說,啄木鳥是要喫樹上的蟲子才能生存的呀。兒子說,那你要賠我一隻鳥,我說好呀,等啄木鳥的傷養好了,我們就把它放了,然後給你買一隻適合你養的小鳥好不好?兒子高興地說好。

等到兒子玩夠了,上樓時,我的心情愈發沉重了,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講鳥兒不見了,沒想到,走到門前,兒子一眼就發現鳥兒不見了,我也跟着他恍然如剛看到般,表現出很驚訝的神情,是啊,鳥兒去哪裏了?莫非是它自己痊癒了,看到外面的陽光空氣,強烈的渴望吸引它不顧一切地飛走了?還是它會縮骨法,從籠子縫兒裏縮出去了?還是它自己把鳥籠的門打開飛出去了?那個鳥籠的門我們沒有固定上。還是,有其他的小朋友把它拿走了?還是被野貓喫掉了?可是門前一點痕跡也沒有,甚至樓道里也沒有一點痕跡。如果它是自己逃出來的,我看了看,樓道里的窗戶都是鎖着的,樓宇門如果沒有人開,也是出不去的,想來想去,我覺得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拿走了它……

可是,我問了樓道里的人,幾乎沒有人看見過一隻什麼鳥……

無論如何,鳥兒是不見了……出乎我意料的,兒子竟有些坦然,看到鳥兒不見了,他並沒有哭鬧,似乎早有準備似的,我抱歉地對兒子說,對不起兒子,怨媽媽在家沒有看好小鳥……鳥兒肯定是被別人拿走了……兒子有些詫異地說:“不可能呀。”我問爲什麼不可能,兒子拉着我的手,把我拽出門,來到鳥籠子站的地方下面,指着地上對我說:“媽媽,我在這兒寫上字了呀。”我湊過去,低頭一看,地上果然有幾個有藍色的筆寫的字:“有人養鳥“,兒子說,我已經告訴人們,有人養鳥了啊,怎麼還會有人把鳥拿走?

我拍拍可愛的兒子的頭,說:”或許是這個拿走鳥的人,沒有看到你寫的字吧,也或能這個人沒有讀懂你字的意思。“”爲什麼呀媽媽,他不認字嗎?“兒子說。”都有可能呀,可能你寫的字不太明顯,他沒有看到,又或者是你的句子,沒有掛上標點符號,他沒有讀懂,或者他誤以爲是,有人在爲鳥兒尋找養主,希望有人把鳥拿走去養,也不一定呀。“

兒子盯着他寫的那幾個字,默默地念着說:“我覺得我寫清楚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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