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手(二)

作者:大鵬展翅

李淼是李青的妹妹,走在路上,就連老人和孩子也多看她幾眼。她和李青的性格相反,她性格柔弱,眼淚窩子淺。婚後和丈夫柳林恩恩愛愛。

柳林特別寵着愛妻,只是最近他被髮小牌迷拉進牌桌上,對推牌九上癮,家裏和地裏的活不願意幹了,李淼苦口婆心地勸,柳林第一次和李淼發火:“老爺們的事,你個老孃們摻乎啥?你看哪家老爺們不摸幾把牌?人家都笑話我怕老婆。”

李淼又去找婆婆,婆婆本來看不上她,他們處對象時就不同意。她跟兒子說,好看當飯喫啊?咱們莊稼院娶媳婦就應該娶粗胳膊粗腿的,能幹活,你看你相中的那玩意,臉白的像個死人晃子,眼睛大,柳葉眉,當喫當喝?挺大的個子,身子骨單薄的 走道風能颳倒。她的聲音你們都說好聽,好聽到哪兒?沒有蚊子聲大。所以他們結婚,什麼也沒有給她買,只做了幾牀被褥,給她們倆每人做了一套衣服,買了一雙鞋,屋裏的一對小箱子是婆婆的舊箱子,給他們兩個小碗兒,一個大碗,兩雙筷子,一個蓋簾兒,一口大鍋,他們的小家在婆婆的西屋落戶了。婆婆不願意和他們一起過,自己喫自個的。李淼做點兒差樣的飯菜讓婆婆過來喫,婆婆不來,她都給婆婆端過去。無論李淼怎麼孝敬婆婆,婆婆都看不上她,從來不拿正眼看她。婆婆討厭李淼低眉順眼的樣子,更看不上她做飯時非得兒子燒火。

婆婆活的挺滋潤,沒有糧食兒子給拿,打個小牌兒的零花錢兒子給,兒子孝順。最讓她不順心的事,人高馬大的兒子,長得百裏挑一,卻找了個死人幌子,走道都踩不死個螞蟻的娘們。

李淼知道找婆婆也白搭,不會幫她也許還會把她一頓訓。但是柳林天天流連忘返牌桌,這個家咋過?她硬着頭皮來到東屋,婆婆的屋裏每天都有一羣老太太小媳婦推牌九,雖然玩兒的不大,這些老太太小媳婦有時能玩兒一夜。

“媽,你管管你兒子,一連幾天了,都不着家,和牌迷去外村耍錢。”

“玩就玩兒唄!農閒待著幹啥?”

“媽,農閒乾點啥不掙錢?”

“咱這農村能幹啥?”

“我姐夫,人家農閒時出去串屯子給人打小櫃,炕琴什麼的。”

“你姐玩兒紙牌都出名,不打小的,專門打大的,不和女人玩兒,專門找男人玩兒,你要像你姐多好,也可以幫我替替手。玩兒紙牌的人都聰明,傻子根本玩兒不了。”婆婆說完,藐視地看了李淼一眼,繼續玩。

李淼從婆婆的眼睛裏看到了她對自己的輕視,頓時淚水湧出來,她感緊轉身離開,淚流滿面。她回到自己屋裏,給柳林寫了一個紙條,收拾幾件自己的換洗衣服走出家門。

天空灰濛濛,沒有一絲亮色,遠處的山峯層層疊疊,籠罩在瀰漫的霧氣中。

李淼回頭看了看自家房上新苫的房草,窗玻璃上貼的腿了色的喜字,讓她回憶起幾個月前的結婚時情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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