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的石榴樹又開花了,我努力嗅着淡淡的清香。那是沈念如的味道。我彷彿又重新回到了那個初見沈念如的童年時光。
我們一起慢慢長大,她變得端莊秀麗,可還是那個婀娜曼妙的小女生。而我,顯然成爲了她真正的英雄。
我牽着她柔軟細滑的手,在一片青青的綠草地上嬉笑玩耍。我的沈念如笑的是那樣的甜。
天地萬物可見,我單膝下跪,向她求婚。
我擡起頭望着她柔情似水的眼睛,卻發現她的臉變得越來越模糊,她的手從我的手中輕輕滑落,漸漸遠去,最後,她化成了一縷煙飄散在風中……
多少次,我從這樣的夢中驚醒,我的右邊始終空空如也。
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我14歲的那年春天。柳絮紛飛,枝椏露出點點綠色,晴朗的天空萬里無雲。整個世界充滿着無限的活力與生機。
我的沈念如深陷在病榻之上,猶如重重的身體壓在牀上,她輕飄飄的身體與牀幾乎融爲一體,稍微遠一點,根本看不出有人躺在那裏。
她用暗淡無光的眼神望着我,從嘴角努力擠出:“北川,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我咧着嘴笑着對她說:“哪有?你在我心裏永遠最美。”
她笑了,笑的是那樣的無力。
一個月後,我的沈念如永遠的離開了我。佳期如夢,我整整哭了三天三夜。
奶奶帶我搬了新家。從此,我家門前再也沒有石榴樹,我的身邊也再沒有沈念如。可那淡淡的清香,和她的名字卻始終在我心裏,終身難忘。
2004年,我一個人在電影院哭的稀里嘩啦,當《天下無賊》的片尾曲響起時,我痛心疾首的想念起我的沈念如。
歌詞裏唱着我的故事:
“那天的雲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腳步才輕巧,
以免打擾到,
我們的時光,
因爲註定那麼少,
風,
吹着,
白雲飄,
你到哪裏去了,
想你的時候,
擡頭微笑,
知道不知道。”
我的沈念如不知飛向何處,可我的心仍舊爲她而火熱,火熱得那般寂寞。
沈念如,你是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