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機收無關,
裸野依散落她們的躬身。
對穀神虔敬千年,
如今還執着感恩的初心。
入倉的車水馬龍,
沸揚打趣的彌面黃塵。
撿了“西瓜”就不再疼惜“芝麻”,
可她們眼中卻是穗穗“黃金”。
露頭明兒就走進麥茬地,
腰圍布袋兜裙。
凌亂的鬢髮猶帶星糠,
面頰還夾着昨日的灰皴。
汗侵殺眼,
才擡頭看看毒辣的日頭。
衣角拭腮,
卻驚喜遺穗誘人。
耳邊似飄來調侃的:“賤毛病”!
側臉無語;
雙手照樣“殷勤”。
整束打捆兒散“頭兒”兜存,
正午的烈日下;
忘食廢寢。
從不理會兒女的埋怨,
老伴兒的揶損。
唯懂得粒粒皆辛苦,
心頭總“觸摸”喫糠咽菜時代
痛苦的烙印。
把生命牢牢拴系在腳下的這塊土地,
敬如生母;
忠抵靈魂。
雖白髮蒼蒼未敢忘本,
令厚土感嘆盤中餐甘苦銘心!
有一種感動由芒種時節淚奔,
樸實敦厚的拾穗人。
倔強的呵護着豐收的來之不易,
一季一倉;
一粒一天恩。
濃郁的重彩雖遇油畫筆點皴豐潤,
怎如歷其間觸目驚心。
感恩的“光盤”也許可以慰藉烈日下的艱辛,
讓我們躬身扛起這份厚愛;
伴腰痠背痛回家,
僅管肩頭又麻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