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後大叔之不惑記憶:半生慌張(131)

我有些不自然地站起了身,拍了拍楊碩的肩膀說:“你先去沖涼吧,跑了一天了。”

在網上胡亂閒逛時,忽然聽到一陣從洗手間傳出的歌聲:

“沒那麼簡單,

就能找到聊得來的伴兒

...

相愛沒有那麼容易,

每個人有她的脾氣...

哇靠,小楊原來也是澡堂歌手,在無錫時我還沒怎麼留意。聲音不大,唱得還挺好聽。我在網上搜了這首歌,開始放了起來,將筆記本的音量調到了最大。

楊碩身上掛着毛巾出來的時候,黃小琥的歌聲還在房間裏飄蕩,高音部分酣暢淋漓。

“小楊,你還有唱歌這愛好啊?改天我請你去KTV練練?”我扭過頭打趣道。

“噢,以前在學校澡堂經常唱,在無錫時和胡曼也常去1912酒吧街,那段時間你忙,在出差。”小楊嘿嘿笑着,用毛巾搽着光光的頭,眼睛有點紅,但說到胡曼時語氣很正常,沒有顫音。

“無錫的事忘了吧,錯的人遲早會分手,對的人一定能相逢。早點休息,你明天還要掃樓。”在準備沖涼前,我衝着楊碩喊了幾句。關上洗手間的門後,才發現我自己纔是久久不能平靜。“尤其是看過那麼多的背叛,總是不安,只好強悍,誰謀殺了我的浪漫?”我在想,當初如果我像龍龍說的那樣,再主動一點,會不會就湊成了和茵茵的姻緣?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無以言表的提心吊膽?哎,世事難料,誰說得清。

第二天早上鬧鐘響後起了牀,發現客廳裏的小楊不見了蹤影。這傢伙,找了一點不靠譜的事兒還玩起了命,也好,在外面跑一跑權當是鍛鍊身體,閒在家裏無事可幹,早晚得憋出一身病。

公司裏陸陸續續又增加了不少新面孔,辦公工位不夠用,據說會在靠近科韻路的工業園再開多一個辦公點,怎麼調整還沒最後確定。我是暗自竊喜,如果能調整到科韻路辦公就再好不過,每天上下班不用擠公家,還能多睡會兒懶覺。

連續幾天都是這樣,我出門時楊碩不在,等到很晚他纔回來,說不了幾句話就關燈休息了。掃街的活兒估計沒他說的那麼輕鬆,要不然他睡覺的呼嚕不會越來越響,身板兒看着也比幾天前明顯要瘦一圈。這些天的伙食不知道他是怎麼解決的,天天饅頭充飢終究跟不上營養。

週五很快就到了,我決定晚上買點葷菜下廚,再陪小楊整點小酒。下班後,在公司附近的超市轉悠了半天,超市門口的公交站臺擠滿了人,又想着這個點楊碩應該還在掃樓,索性就再等一等,菜燒得太早容易冷,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再回家開工好了,而我中午在食堂喫得很飽,加上灌了一下午的咖啡,完全沒有餓意。

晃晃悠悠回到白馬花園時,時間差不多已是晚上八點。在樓下看了一眼,房間的燈居然是亮的,小楊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三步並作兩步地上了樓,打開門一看,小楊果然在,坐在沙發背面的人一扭頭,竟然是阿文!

“我丟!你這死鬼怎麼不吭聲不吭氣地回來了?”我是又驚又喜。

“賓哥,文哥...我剛...剛認識了。”楊碩見我進了門,蹭的一下就站起來身,緊張得說話有點結巴。

“認識了就好。小楊你今天怎麼也這麼早?”我示意他坐下,脫掉外套準備開火。“阿文,剛好我買了菜,晚上就在這兒將就一下?”

阿文沒吭聲,朝我眨了一下眼。

“小楊,晚餐你自己對付一下,這裏有熟食。我陪文哥出去辦點事情,不用等。”外套重新披上的時候,阿文也站起了身。

下了樓,才發現阿文的雅閣停在院子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車很快就上了黃埔大道,阿文全程一聲不吭,也不知道這是要開去哪裏。

他不說,我不問,這是他定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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