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乐极生悲中秋夜。

上回说到,史进家里的庄客王四丢了信,还给史进说了谎,可怜史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早就被李吉告发到官府了,还准备在中秋节款待少华山三头领。

中秋这天到了。天气晴朗,正是饮酒赏月的好时候,史进这条心情格外好,按原计划在家中设酒摆宴,宰了一只羊,还杀了百十个鸡鹅,准备了酒食,就等朱武、陈达、杨春三人前来宴饮。

少华山三头领也毫无防备之心,欣然下山,来到史家村,与史进把酒言欢,好不畅快,岂不知这时官府早已经把史家村团团围住了。

就在几人饮酒赏月,叙旧言新,无比欢乐之际,突然听到墙外一声喊起,火把乱明,史进连忙爬上墙头一看,华阴县县尉引着两个都头,带着三四百个土兵,高声喊喝“不要走了强贼”。毫无疑问,虽然史进没有上山落草,但官府早已将其看作少华山的强盗同伙了。

史进问明原有,这才知道王四丢信,李吉持信报官的事情,他先稳住官兵,回过头来,一刀就把王四给杀了。可怜王四贪杯误事,故意欺瞒史进,结果落了个死于非命的下场。这里是史进第一次杀人,杀的毫不犹豫,一点也没有惧怕法律制裁的心理过程,甚至一丁点的心理斗争都没有,这应该和史进长期与少华山强盗交往,见惯了,或者说听多了杀人放火之类事情有关。也许多年以后,史进会回想起这一个中秋之夜,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同时,这里史进杀人,也是《水浒传》全书第一次正面讲到杀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一条人命就没了,可以预见后文中杀人的场景一定会更多,因为现在官兵来抓人了。书读到这里,可以很清晰看到一对矛盾,那就是朝廷和江湖的对立。当然了,史进不会想这么多,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脱身的问题。

在与朱武等三人做了短暂的准备之后,史进在自己家中点起大火,然后拿起武器就与朱武等冲杀了出来,史进先一朴刀把举报人李吉斩做两段,接着陈达、杨春赶上把两个都头杀死,县尉吓的调转马头,飞奔而去,其余土兵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官府来势汹汹的抓捕行动就此结束。

这一夜,史进不仅是第一次杀人,而且杀了不止一个,还杀散了前来围捕他的官兵,这就等于正式开始与官府为敌了,如果说此前的史进只是一个喜欢四处找人比武的单纯青年,这时候的史进就已经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前后变化也只是一夜之间,转眼间,史进就由一个不知愁的富家子弟变成了勾结强盗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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