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的雨落在端午

記憶裏,端午這個時候,雨紛紛飄下還是少有的,也許以往從未在意過的緣故,正常插秧季節下雨還是常有的現象,這不,是到了插秧季節。

我插過秧,插秧時遇到過落雨,我就和母親穿着雨衣,依舊在雨下田地裏插秧,好像我還很喜歡,大概孩子喜歡水是天性,玩水也是一種趣。回想某些年某段光陰,彷彿一瞬間,就像是昨天,我剛從田地裏收工回來,然後趁着此刻閒暇,快意地寫字一樣。

但怎麼一晃都幾十年了呢,沒在意呀,這日子快當地使人捨不得,心底升起陣陣溫暖和柔軟的氣息來。

那時候,邊學習邊玩耍,一邊做着優秀生一邊做着灰姑娘 ,割草交工分,打草餵豬喂兔子,拾麥穗,拾柴拾糞,灰頭菜,薺菜、蟈蟈丁(蒲公英)、七七該、巴根草、香蒲、翹翹子、毛草、艾草菖蒲……好多野菜野草呀,唉,有些都想不起來了。對呀,端午這個時候,野菜野草遍地都是 ,最怕打草驚蛇。一想起,這不就是前幾天的事情嘛,怎麼一晃都幾十年過去了!

小時候 ,每到端午,一大早,我們就可以喫糉子和鹹鴨蛋,有時候還煮糯米飯,那時候的糉子就純糯米包的,沒有多少花樣。最近幾年,那些純糯米的糉子已經沒有了,糉子的花樣越來越多,黑米雜糧糯米、花生糯米、肉糯米、蜜棗葡萄糯米、蛋黃糯米等各種款式,我比較喜歡黑米、肉、花生米的,味道較爲濃厚一些。

小時候,端午的時候,我們會戴上紅絲線,用艾草煮水泡澡 ,現在,我把這個習俗沿襲下來,一到端午前後,我必定去街上買一束艾草香蒲,然後把它們剪成一節一節,再放到大鍋裏煮開,直至把艾油給燒出來,然後兌溫水,把皮膚上上下下浸泡一下 不管它有沒有用,圖個吉利和清爽。習慣一旦有,想沒有確實是很難的事。

端午時候落雨,我沒有記憶,大概以前對於大自然的一些變化,我不曾在意,當在意起來時,哦,這端午天下雨了呀,真好!既然下雨,雖有淅淅瀝瀝的雨聲,但寂靜極了。 

去客廳看看G ucci,小姑娘一直在睡大覺,難不成它也發天,叫喚了它幾聲,惺惺鬆松擡起頭看我,然後又睡。睡吧,我轉回廚房,喝貓爪草煮出來的第三開水。

這樣的景象,適合煮茶聽聽音樂,再看看書。用三克貓爪草煮水,又聽鋼琴合奏,讀林清玄的《你心柔軟,卻有力量》。唯其柔軟,我們才能敏感,唯其柔軟,我們才能包容,唯其柔軟,我們才能精緻,唯其柔軟,我們才能超拔自我,甚至包容我們的傷口。


2021年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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