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爲我自己——38我可以是任何角色

一個人真正的職責只有一個:找到自我。在那之中盡情生活,全心全意、不受動搖地生活。”黑塞在《德米安》裏這樣說道。

世上有三樣東西極其堅硬:鋼鐵、鑽石,以及認識自己。——本傑明·富蘭克林

今天收拾東西,無意中找到了之前上班不能穿的花襯衫,穿在身上,感覺有點愜意,有點兒做自己的感覺。

記得在海南的時候,我更喜歡的是那件花襯衫,質地比我現在這件好了不知多少,陪伴我穿了許多年,一直穿到褪色,直到今年春節才扔掉了。

我在查看朋友圈找我的這件衣服的時候,我發現過往的朋友圈裏寫着幾個醒目的大字——尋找我自己。

一方面我喜歡純黑色系的衣服,有種‘躲在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的感覺,躲在黑色裏面有安全感,也有一種衝突的快感;而若要必須暴露在私人空間的時候,我喜歡花色系,或者說喜歡花色的點綴。

衣服本身是沒有本質的不同的,唯一不同的是衣服的顏色裏投射着花色隱含的知覺意義,我需要花色隱喻內心壓抑的乾澀。

我還喜歡有點兒洞的牛仔褲,最好是一邊破洞,一邊補丁,那破洞表達着創傷,那補丁表達着療愈。但是我很少有這樣可以表達自己的時刻,特別是跟我母親在一起的時刻。

“哎,你們這個性格都多少隨你父親,轉不過灣來。俺不那樣,在外面說外面的話,回老家說老家的話。你們都是太實在了,要是都隨我,你們還能聰明一些。”母親從8歲開始就在我身邊嘮叨這些話,我還信以爲真了。

母親在我面前在道德的至高點上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貌似我的對父親的特質遺傳跟她沒有關係一樣,難道我的笨拙的父親不是母親選擇的嗎?!然後母親將她自己選擇的命運抱怨在我這無辜的亦是最大的受害者身上。

在這個過程中,妹妹是女孩,是不被指望的一代,是被忽略掉的存在,她在童年裏也埋葬了孤獨的陰影,她羨慕我被母親過度的關愛,但她無疑也是幸運的,她沒有被母親的絮叨過度洗腦;從愛的陪伴上,我無疑佔據了母親更多地心理空間,她期待我,依賴我,控制我,抱怨我,也造就了我發自內心的軟弱,唯有軟弱才能更好地襯托母親的強大——在母親的世界裏沒有比兒子崇拜自己更容易獲得存在感,但這種存在是以抹殺兒子的獨立人格爲殺傷力前提的。

我終於知道,曾經怎麼那麼喜歡穿大紅色的T恤,因爲紅色充滿了能量,潛意識還是想衝破家庭的枷鎖,尋找我自己。

等我工作之後,擁有了更大的一些個人選擇之後,在私人空間,我開始喜歡穿花色襯衣,穿破洞的牛仔褲,最好帶着補丁。就穿着體驗來說,牛仔褲是我最舒適的穿着方式,充滿着永遠的嚮往。

牛仔褲的發明,間接着承載了我的自由。

在上大學之前,我是沒有走出過我老家那個縣城的,更沒有見識過牛仔褲,只是在電視上遠遠的望見過。

在上大學的時候,母親給我做了許多雙千層底的布鞋,穿着的確良襯衣,下垂的褲子,這是我母親能提供的最時髦也最奢侈的裝扮了。可是到了城市,到了學校,才發現怎麼學校裏的學生都穿着皺皺巴巴的牛仔褲,有種莫名其妙的不合時宜。

人是一個適應性的動物。隨着時間的推移,因爲別的同學都穿牛仔褲,我也抱着試試看的態度,買了一條,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走向了一條熱愛牛仔褲的不歸路。它詮釋着釋放,詮釋着自由。

而今我終於走在成爲我自己的路上,不再生活在母親‘鼻子臭割不掉’的嘮叨裏,如果婚姻真的是做牢籠,徹底的無處躲藏的話,我也要選擇一座我願意待著的牢籠,被動的選擇也是選擇。

我可以是任何角色,我也可以回來。



1、如有不得,反求諸己

2、嘗試相信,認知重組

3、落地現實,重塑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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