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施醫生是嗎？”
“你是？”
“我是四天前送進來的病人阿寶的家屬，你是她的主治醫生對麼？”
“是的，請問有什麼事。”
“你這週末坐診麼？我想來醫院詳細瞭解下病人的病情。”
“我週四全天和週六上午在市腫瘤專科醫院。”
這日正是週四，阿莫尋思了一陣，還是決定儘早去醫院，若等到週六，估計又幾萬塊錢沒了。於是一早把下午的工作安排給其他同事，中午剛在食堂喫完飯，就趕往市腫瘤專科醫院了。阿莫抱着這樣一種希望，如果施醫生中午在的話，下午還能早點趕回去上班，以至不耽擱工作太久，儘管事情已有安排，但也是不得已的事，若是沒有自己親自出馬，有些事可能從能辦成變爲辦不成了。
大約中午十二點，阿莫出現在了市腫瘤專科醫院，嚮導醫詢問施醫生的診室。
“請問施醫生辦公室怎麼走？”
“哪個施醫生？我們醫院有好幾個施醫生。”
“就是那個治療腫瘤的施醫生。”
“我們這裏專治腫瘤，那邊貼着主治醫生的介紹，你自己去看看吧。”
阿莫一愣，往旁邊的醫生介紹望去，姓施的主治醫生一共有三位，其中一位主治的是腸胃癌，另外兩位是主治肝癌的。
“花，我們那個施醫生叫什麼名字你知道麼？”阿莫打電話問阿花。
“施九。”
阿莫繼續去問導醫施九醫生的診室。
“從這邊上三樓第一間就是，不過這會應該去喫午飯了，下午兩點上班。”
阿莫趕緊往三樓走去，果然所有的診室都關着門，施醫生診室旁邊坐着幾個來求診的病人及家屬，看來施醫生這會真的不在，阿莫轉身匆匆趕向住院樓。
下午兩點整，阿莫再次出現在施九醫生的診室。
前面還有兩位病人，阿莫心裏雖急，也知道不該這個時候進去打擾，好在專科醫院收費昂貴的同事，求醫的患者相對較少，不用不止境的等待，住院的環境也相對好一些，有單間、兩人間的設施，只要花點錢，就能舒適一些。阿花的母親阿寶就是住在一個小單間。
大概下午三點，阿莫見到了施九醫生。
“施醫生你好，我是病人阿寶的家屬，早上和你聯繫過的。”
“你好，阿寶是你媽媽還是？”
“是我岳母，對，我媽媽。”
“你媽媽的肝癌已經開始向肺部轉移了，肝癌晚期的五年生存率你應該也有所瞭解，加上轉移，已經有點控制不住了。所以思想準備你還是要有的。”
“你是說？”
“但是呢，也是你媽媽幸運，本醫院最新獲得了一種新的靶向藥，只要病人身體條件允許，對於肝癌晚期伴轉移的患者依然有治療作用，我院最近出院過一位75歲的患者，病情和你媽媽差不多，你媽媽還60不到……”
“是啊，媽媽還有三年纔到60啊，還這麼年輕……”
阿莫對於癌症的後續治療方法幾乎一無所知，憑着在來的出租上從網上搜索到的一些詞與施醫生的話相互應證着。
出了施醫生的診室，阿莫的心依然非常不安，治得了自然得治，但是岳母的身體條件真的允許麼？會不會到頭來錢花完了人也走了？阿莫腦海中又想起發小阿俊的話，與自己沒有利益糾結的阿俊自然不會瞞着他。
阿莫沒有急着趕回公司，而是在醫院大廳裏發呆，在看手機的一會功夫裏，阿莫還是鬼使神差地搜到了這樣的頁面，市腫瘤專科醫院不是正規的醫院，而是一家莆田系醫院，而施九等主治醫師也被多次負面曝光，什麼“白衣天使？人間魔鬼”，“只知收錢的吸血鬼，把癌症晚期病人榨乾”……
連日的疲累，觸目驚心的文字，阿莫感到頭痛欲裂，簡直要昏過去了，正想打給電話給阿花，電話來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同事小賀的聲音，“老大，出事了，方總要發飆了，你快來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