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綠野班長說教育
16歲的淑娥萬萬沒想到,她今天只是去上學了,回到家時,才41歲的媽媽閉上眼睛靜靜躺在炕上,竟然撒手離開了人世間。
早上離開家時,她看見媽媽扶着妹妹小娥的肩去上廁所,不知怎麼的就有些心慌,她和往常一樣叫着“媽,我念書去了。”媽媽站住虛弱地向她笑笑。
她實在無法相信,媽媽只是七天前出門回家感覺腳上疼,昨天開始覺得有點頭暈而已,怎麼就沒了呢?
她用手握住媽媽的胳膊,大聲哭着叫着,“媽,你怎麼了?媽,你睜開眼睛,媽,你別睡了”
小妹哭着說,“媽媽靠着鋪蓋坐着打瞌睡,忽然,忽然睜開眼睛,嘴脣動着好像說甚了,聲音小的聽不着,我在炕前躺着,想問媽媽說甚時,就看見媽媽,媽媽頭一歪,再——再也不說了,眼晴也盵臍(閉上)住了……嗚嗚嗚”
才7歲的小弟弟海,在外面玩耍堆土土,村裏人喚他,“還耍甚了,你媽沒有了,快回去。”
小弟不懂媽媽沒了是甚意思,跑回家看媽媽在炕上一動不動,就趴在媽媽身上要喫奶……
父親喘吁吁跑回家了,哥哥姐姐們都哭成一團,媽媽悴然去世,全家傷痛而慌亂……
這天是臘月十三,淑娥只覺得渾身發冷,是了,這一天都沒有太陽,冷風嗚嗚嗚的嚎叫。
……
生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從前爹爹不苟言笑,每天下地幹活、喂牲口,還經常外出。41歲的媽媽,一直勤快能幹,5個已成家的孩子都在外地,跟前還有4個未成家的孩子,深受媽媽寵愛的小兒子才7歲,喫飯靠媽媽喂,穿衣靠媽媽抱在腿上一件件穿,還經常撒嬌的喫媽媽的奶。
媽媽精心打理着一家人的生活,心靈手巧,簡單的米麪,媽媽總是變着花樣做,麪條,圪垛,紅面魚魚,土豆絲切的又細又勻,下油一炒,香氣飄到院子外老遠。
納鞋底做鞋,媽媽做的鞋針腳又小又勻,穿上又好看又舒服,村裏左鄰右舍的孩子羨慕的,想法子引誘小娥,來我穿一下嘛,就一下,咱是好朋友嘛。
再也喫不上媽媽做的飯了,再也穿不到媽媽做的新鞋了。
從此以後淑娥失去了上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