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學校的小賣部裏相遇。
很多時候,莫逍在課間纔去買早飯。當他從人堆裏剛擠出來,看到了她。
“嘿!你也在這裏!買零食?”
“嗯。”
“你要什麼?我幫你拿!這兒人擠,但我個子高,手臂長,買東西很方便!”
“不用了。我只是想買酸奶,冰櫃前面沒很多人的。不用麻煩你了!”
“好吧!那你快去吧!”
“嗯。”
莫逍只聽說女生大都喜歡喝酸奶,以前沒怎麼在意過,現在居然想起這句話來了。
他在門口等着她,看她從冰櫃裏拿了一杯鳳梨味酸奶。她也喜歡喫鳳梨嗎?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等她出來,兩人邊走邊閒聊。
“莫逍!打球去啊!”秦朝生手拿着籃球,向操場上的莫逍喊道。他看到莫逍正在跟一個女生談笑風生。
“馬上!”莫逍迴應道,隨即和念道別,向秦朝生跑來。
秦朝生一臉壞笑,打趣道:“哎!你小子有情況啊!從實招來,那女孩是不是你女朋友?”
“你胡說什麼呢!”莫逍心裏咯噔了一下,彷彿劉念眼睛裏的小鹿又跳到他心上,但他忍住了心裏的歡喜和驚慌。
“那就是你喜歡人家咯?”
“我說你怎麼淨愛瞎猜!她不過就是我一個鄰家小妹,當妹妹看待的!”
莫逍心神恍惚,那頭小鹿在心裏慌不擇路,這些違心的話脫口而出!當他意識到時,只能心裏暗暗叫苦。
“真的?”
“真的!”所以說人不能說謊話,因爲一旦說了一個,你就得編另一個來圓上一個謊,無窮無盡,直到你坦白一切的那一天!
“那她叫什麼名字啊?”
“我說你,你開始打她的主意啦?”莫逍莫名不爽,也有點不安。
“還說只當她是妹妹,怎麼,別人打聽一下名字,你心裏就不舒服了?”
人爲什麼自己要隱藏自己的內心呢?莫逍自己也說不清!因爲有時候他自己也不能直面自己!
“沒有!我只是……呃,就是覺得奇怪!你都沒看清她的長相,就要她的名字?”
“我見過她,有很多次了!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站在籃球場外面,很專注地看我們打球。在一羣女孩兒當中,她白得耀眼,白得……很安靜!她來過好幾次,不過看一會兒就走了!我只是想認識她,沒想到她居然是你鄰居!”
莫逍心裏閃過很多想法,有點不知所措。她是來看我的嗎?但她從沒跟我打過招呼……嗯,她確實很白,很耀眼,很安靜,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這樣覺得。秦朝生這是開始留意她了嗎?
他在猶豫,在疑惑,他不想把她的名字告訴其他男孩兒,那彷彿在跟其他人分享一件自己極其珍愛的東西,他很不情願!他開始後悔跟秦朝生說自己只把她當妹妹!
“她叫劉念。”莫逍說得很平靜。人們總會這樣,會莫名其妙做自己本不願意做的事。
“劉念!想念的念?”劉念?劉念!留念!還有流年!真有意思!
秦朝生心裏細細把玩着這個名字,嘗試着把名字和那個人搭配起來,他想她也應該很有意思!
“嗯。”
“名字可真好聽!和她的樣貌真般配!……你也太幸運了吧,她偏偏搬到你隔壁住了!每天都能和漂亮的小妹妹一起回家!真羨慕你!恐怕你也樂在其中了吧!”
秦朝生拍拍他的背,內心是真的羨慕,甚至有點嫉妒,只怪上天對莫逍太過眷顧了!
莫逍笑了,發自內心的,剛纔心中的不快瞬間化作天上的行雲。
想到他們的初次相遇,他也感覺很幸運。是啊,我是用了多少的運氣,才能那麼美好的遇上你呢,劉念?
秦朝生倒也很高興,他心裏想着,要是等會兒她來了,就去和她打個招呼,一定要認識一下!
秦朝生打球比以往更認真了!他在期盼她的專注神情,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是讓她驚歎的一秒鐘!
可惜這次她沒來!秦朝生又失落又疲憊,她錯過了一場多麼精彩的籃球賽啊!
而自己心裏那句話何時纔能有機會說出口呢?
“你好,劉念!我叫秦朝生,朝是秦朝的朝,生是書生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