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米的玄思:我與世界的對立

今天我無話可說,但又不得不說,因爲我要強迫自己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寫出來,算是練筆也好,或是整理自己思路也好,總之我不能無緣無故地放棄,甚至在這件事上並不存在任何放棄的理由。我時常懷疑也好奇爲什麼宇宙會孕育人這種具有反思能力的存在者,他會思考自己生活的意義,而宇宙演化的盡頭無非是混沌的熱寂。不得不說,人類的溫馨、殘酷、無聊、激情在熱寂面前都變得沒有任何區別。但對你我一個個具體的人來說,每一時刻就因爲自己能夠確信自己的存在而變得不一樣,縱然這種意識成爲所有痛苦的源頭。

世界是不可理解,但我們卻硬要賦予它以意義。這就是人。尋找意義的過程是催生人類文明的過程。而需要意義的起因就在於人類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與這個世界是不一樣的。任何時候我們都有可能從上手狀態中清醒過來,反思自己與對象之間的關係,猶如一場美妙的夢境被外力打破。一百度的熱水是冰涼的,情懷只是自己自私的藉口,離開家遠赴千里之外去旁觀他人的生活也只是逃避自己和逃避現在生活的理由。

飛上九霄,雲像一朵朵飽滿的棉花,能夠抵擋再尖銳的匕首。我想跳上去,肆意得翻滾,它會將你包裹住。三十九層的窗戶,把燈關璀璨的城市裝裱起來。我和世界再一次對立起來。每一次燈關的閃爍,每一次呼嘯而過粗重的車流的聲音,在我到來之前,是寂靜還是照舊?

昨天有人說逝者求仁得仁,今天有人嘲笑,認爲自己也可以伸一伸腿。前天我們還在討論社會之於個人的意義,大前天我們一項項羅列古老的土地孕育的輝煌。個體的意識能否超脫社會之上,像人類學家記錄從千百米之外用望遠鏡偷窺百萬年前的人類社會,用第二性的質的語言記錄下他們的行爲。有人用手摩擦細圓長的枝條,用羽毛點綴,然後用它射殺正嚼着葉子的瞪羚。有人狂奔,大聲疾呼,在他們不遠處是非洲獵豹的影子。女性正三五成羣,採摘成熟的果子,也有人撒一把金黃色的穀粒,等待半年,收穫穀粒。我們是否偏離了祖先的生活,向着意識給我們設定的但又隱晦的未來前行?

有人在吶喊,有人在哭泣,有人被時代扼住了咽喉,有人想以自己獻祭給自己,有人在熬日子,在幹煎中成就自己。我能做些什麼?我無話可說,我也無思可考,只能記述下腦中每一次的電化學反應。爲什麼每個人都是好人,但悲劇還在不斷地上演?我想着這個世界總比過去要好,今天的人總比過去有包容和憐憫。我們不能成爲時代的寄生蟲,寄生在能人賢者用生命推動的社會之中。

這個世界遠未定型,且不可能定型。因爲我們有了意識,便與這個世界對立起來。我們在對立中叩問我與世界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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