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不香

香菜,也叫芫荽,爲雙子葉植物綱、傘形目、傘形科、芫荽屬的一個植物種,是人們熟悉的提味蔬菜,狀似芹,葉小且嫩,莖纖細,味鬱香,是湯、飲中的佐料,多用於做涼拌菜佐料,或燙料、面類菜中提味用,是日常生活中最最普通常見的一個菜品。

我家姑娘和夫人都特別愛喫香菜,尤其是女兒,如果喫涮肉的時候,那是要弄上滿滿一碗香菜配麻醬喫的,喝湯的時候更是恨不得一碗裏面都是香菜。

但是,對於我來說,香菜是我最最不喜歡、最最排斥、最最噁心的菜,是我唯一的忌口,不能逾越的忌口。這樣的情況應該說是從我很小很小第一次喫香菜的時候就開始了。

第一次喫香菜的時候,我大概是八九歲的樣子,媽媽不知道從哪裏買回來一些香菜,頭一次看到,還很好奇的樣子。看着像芹菜,聞着卻說不上來啥感覺,不太好聞,媽媽說洗乾淨蘸醬喫特別好喫。

可是,喫飯的時候,當我第一口喫下去一點香菜,就立即感覺噁心反胃,當時就直接嘔吐了,連帶喫下去的其他的東西都吐得乾乾淨淨,還不停地乾嘔。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碰香菜了,哪怕是聞味都不受不了。有的時候家裏買香菜喫,我就一個人端着碗直接到別的屋裏去喫,都不和家人一個桌子喫飯,爲的是躲開香菜的味道。問題是,他們都喫着沒事,還特別享受,唯獨我自己受不了。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着。在部隊當戰士的時候,偶爾餐桌上也會有香菜,我寧可不喫捱餓,也不會喫一口。再後來,當了幹部,身邊的通訊員瞭解了我的忌口,會特別爲我留下不放香菜的菜。再後來我當了指導員,連隊炊事班連香菜都很少買了,不是我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可能是他們投我所好吧。當副教導員的時候,去哪個連隊蹲點,不用告訴他們,就知道我不喫香菜,然後在我的飯菜裏一定會避免出現香菜的,很貼心的炊事班的戰士們。

當時很多戰友看我不能喫香菜很不理解。那麼好喫的香菜,我怎麼就不能喫呢?喫一口能要人命嗎?

要命,估計不會,但是噁心那是肯定的,“嘔……”。

有一次,過年的時候(98年),戰友中隊長穆的老婆來隊一起過年,他們特意包了餃子叫我過去喫。我等他們煮好了餃子纔過去,豬肉韭菜餡的,那是我最喜歡的餃子餡之一。我沒客氣,夾起一個餃子就咬了一口……嗯,不對,我敏感的口腔立即有了預警。沒好意思吐,但是剩下的半個餃子我說我堅決不吃了,餡裏有香菜。

穆說:“不可能有香菜,知道你不喫香菜,我們怎麼可能放香菜啊?”

我說:“你放沒放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是不吃了。”

看我這麼堅決,他們兩口子就哈哈大笑起來。穆和他的老婆你一句我一句的告訴我,他們開始的時候忘記我不喫香菜的事兒了,一下子就放進去了,然後馬上反應過來,趕緊把香菜又刮出來,可能就剩下一點點的香菜渣在餡裏,沒想到我一口就吃出來了。以前一直不太相信,覺得我不喫香菜是心理作用,這下相信我不喫香菜是真的了。

從此以後,大家對於我不喫香菜的事也都理解了。

夫人也曾經用香菜威脅過我,一定要我喫一口,否則就是不愛她。哎呦我去,喫香菜和愛不愛有什麼關係?喫香菜對於我來說比喫S都要命,任她怎麼鬧騰,我也沒喫。

幾十年過去了,最初的時候不喫香菜是純粹對它的味道的反感,再後來,就是味道感覺與心理感覺雙重的作用了,就是無論味覺還是心理都無法接受它一絲一毫了。

不喫香菜,最麻煩的就是出去喫飯,點菜時必須要強調一句“不喫香菜”,否則就會“後果自負”。可是即便如此,仍然會被大師傅順手撒上香菜,然後又是一番等待換菜。有的時候遇到不厚道、小家子氣的飯店老闆,會把菜端回去挑一挑再端回來,就會惹得我特別不痛快,有的時候乾脆退菜不要不吃了。畢竟,我對於香菜的敏感是他們無法理解的,丁丁點的香菜都可能讓我嘔吐、噁心。

而在外面喫飯點菜,夫人是我避免喫到香菜最忠實的“守護神”,每一次都是她特別強調,每一次都是她據理力爭,甚至是替我怒斥飯店老闆的不厚道。每每心中都會特別感動,特別溫暖。

也因此,在我家裏,香菜是買的最少的菜品,就算是她們特別想喫,也就買一兩棵香菜打打牙祭。還好,我現在沒有像最早的時候反感到要端着碗去別的屋喫的程度,但是喫一口那依然是不可能的。

今年五一,我們回東北老家,夫人三姐給我們包的餃子,我也是吃了一口,就把剩下的半個給夫人了。夫人問怎麼了?我小聲說裏面有香菜。然後夫人問三姐,三姐哈哈大笑:“之前剩了一點點餡裏有一點香菜,怕浪費了,就和到今天的餡裏了。那麼一點點你都能吃出來?”我只能苦笑。

熟悉的親戚朋友,無論是去誰家喫飯,還是去外面飯店喫飯,基本上都會避免出現香菜和主動提醒服務員免香菜的,這,也是我的幸福。

今天,在和簡友幽蘭評論回覆交流中,提到了香菜,於是就有了關於香菜和我的恩恩怨怨的話題。

有多少人和我一樣,也忍受不了香菜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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