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思念的小白花

    今天是父亲节,一个没有父亲的父亲节。父亲走了N年,走在一个我尚年少无知的清冷,走在我无法送葬至今留有遗憾的夜晚。

        父亲,我欠您的是读懂的父爱。请原谅我的年少无知,请原谅我没能好好领受您深沉的父爱。父亲在供销社是担任采购业务的。常年奔波在外或是下乡到农村去。六九年,那年我十五岁,父亲正好出差了,那时广州军区兵团招人,我尚在读书,可当兵是我的梦想,当时我仅十五岁,听说十八岁才可以报名。我报大三岁。所以退休也早三年。这是后话。这晚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当时只有准嫂在家,我问准嫂去还是不去,准嫂叫我自己拿主意。直到天亮才决定去海南兵团。出差的父亲回来不见我,准嫂告诉他,阿女去海南兵团了。父亲一听,着急了。马上奔赴海南到连队看我。父亲在赴我所在驻地时,他在海口让小偷把钱包偷走了。万般无奈,在警察帮助下折返湛江,父亲向他在湛江的朋友借了钱又重去海南看望我。路途遥远,海峡浪涛翻滚。父亲啊,女儿年少无知,无法读懂这深沉的父爱。可当我看到风尘仆仆的父亲出现在我的连队时,我真的很高兴,那时连队刚刚在盖茅草屋,思想开明的父亲陪我上山砍麻条,而后又帮我递藤条。所以,父亲亲眼目睹我盖点被金字架横条砸中。父亲离开连队千叮万嘱我注意安全。马大哈的我,嘻嘻哈哈地答应,只懂享受父爱拳拳。连队没有什么菜给父亲吃,还得感谢广州知青谭国基不知从那弄来一个猪肉罐头请父亲吃。1969年,我们四师一团所在的东方小镇是黎族苗族集居地,他们当时还处于十分原始的社会,刀耕火种。而且东方是当时海南最穷的地方,有谣歌:穷东方富文昌。我们经常连青菜都没的吃,没菜的时候,食堂分给我们下饭是每人一勺酱油水。父亲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他随身携带一个红色的酒壸,这个酒壶是准嫂的姐姐从香港带回来的水壶,父亲用它装酒出差。每天喝一二杯,我托吴木帮我到黎村买食物招呼父亲。也只买了几个鸭蛋。父亲叫我不用买东西招呼他,那时你想买也是买不到的。父亲去连队几天,就陪我劳动几天。深沉的父爱直至自己晚年的时候才读懂。只能在风里轻语,爸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七一年,我和在四川部队的二哥约好一起探亲,这是当年唯一留下的全家福。

      父亲走了。走在一个看戏的夜晚,在看戏的时候倒下就没有再醒过来。接到电报,我还以为是假的。当我赶回来时,父亲已经下葬了。父亲叫梁逢圣,叔叔梁逢贤,意指出门逢圣贤之人。父亲在小镇是一个出名的善良人,大家敬重他,都喊他三哥,逢圣三哥,一个在物质十分贫乏的年代,每每到三六九的赶集日,父亲都会叫母亲在中午时煮一盆稀粥,让赶集的亲戚朋友吃上一碗粥。这里面有父亲下乡的三同户,母亲的家人等等。反正大门敞开,来者皆可食。父亲的遗产就是善良。和兴祥是父亲一个小商店的商号,如今是我们家族的称谓。大哥也旨在秉承父亲的美德,传承和气兴旺吉祥。

      父亲走了,这个父亲节我没有父亲,一直以为父亲重男轻女。直至迟暮之年,才惊悸一悚,父亲,你用你自己的方式爱我们,而年少无知的我却浑然不知。这喋喋不休的诉说,只是女儿的忏悔和遗憾。就让女儿送上思念的栀子花。逢圣三哥,相信天堂的您有很多朋友把酒言欢。您一定要好好的。要什么托梦给女儿,女儿已经长大变老了。您的金女变老了。(今天才有空续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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