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德功言壽俱在—讀《孫思邈傳》小記(87)

修身在於養性,養性在於跟自己的劣根性鬥爭,既需要偶發的一鼓作氣,更需要堅韌不拔的持久戰鬥力。就像《士兵突擊》裏的草原五班,所能夠展現的是“光榮在於平淡,艱鉅在於漫長”。在這個人生課題中,走着走着就容易偏離軌道。近期,讀了榜樣人物孫思邈老人家的傳記,頗爲觸動。

從總體來說,他老人家是一位德功言說俱在的偉人,留在歷史上的是厚德載物的人生。

首先,其德盛。懸壺濟世,救人無數。他對於病人,有疾惡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媸,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這個是他對待病人的態度,也是一生堅持如此。不管是貴爲皇帝,還是被世人嫌棄的麻風病人,哪怕是瘟疫中與世隔離的瀕危之人,他都一視同仁,去竭心盡力救治。對於病人有患瘡痍下痢,臭穢不可瞻視,人所惡見者,但慚愧、悽憐、憂恤之意,不得起一念蒂介之心。他給病人用蔥管導尿,看得人都噁心,他卻如是不覺,心中的悲天憫人之意可見。

其次,其功茂。面對“各承家技,終始順舊”的小醫社會,有個一招半式,便可以斂財萬千的情況,他則白首之年、未嘗釋卷,以求解民苦楚。一方面,他破解了古之民間很多難題,比如狂犬病,麻風病,霍亂等等,並且傳於後世。另一方面,他着力打破各承家技的社會風氣,以求大醫,把方子公佈於世,以求人人自學,家家自曉,天下少病。再一方面,他行醫走遍南北,救人無數,傳醫道影響大,可以從各地的藥王廟看到他的行蹤。還有一點,就是他在皇帝們身邊,以自己的建言獻策,促使李世民免除了鞭笞之刑法,使得多少人命運改變。如此等等,數不勝數。

再次,其言宏。孫思邈一生,不但救人無數,創造了神奇的醫療之法。更爲偉大的是其做了爲往聖繼絕學的歷史壯舉,寫成了《千金要方》《千金翼方》兩部醫學鉅著,影響了世世代代中華醫家以及族人。而且,更爲重要的是,這兩部醫學鉅著在他老人家的努力下,沒有深藏宮闈或官家,而是公佈於世,福澤萬民。

第四,其壽高。孫思邈老人家,養生有道,壽高141歲。這在醫家中,也是極其罕見的,況且他幼時身體並不好。即使到了今天,醫學如此發達,又有幾個人可以活到141歲?他自己,就是自己醫學養生理論的最佳實踐代表。他主要是從五個方面養生,一是服食藥餌,比如他常服用的“大理氣丸”。二是養性有術,莫久行久立,久坐久臥,久視久聽。莫強食,莫強酒,莫強舉重,莫憂思,莫大怒,莫悲愁,莫大懼,莫多言,莫大笑。三是養老食療,常年淡食,素食,少食,先飢而食,先渴而飲。四是小恙早治,五十以上,有病立即治療,不用身體去抵抗。五是起居得宜,早起導引,閉目養神,喫飯,緩行百步。

這就是孫思邈老人家的一生,精彩絕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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