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出悠閒的自己

寫給自己之二十五
活出悠閒的自己


花開近半夏,蓬勃的五月已見底,活潑的六月拉開了序幕。槐樹枝梢的一把嫩葉在和煦的微風中全方位舒展,款款舞動,像是在盡情地沐浴陽光,貪婪地呼吸空氣,更像是在抓住機遇發展狀大。

外在景緻的轉換,最易激發人內心景緻的變幻,漸漸地都將歸於自然的節律。比起走出去跟世界交流互動,我更願意坐在家裏與自己的內心交流,盡享寧馨安逸,於平凡處靜觀花開花落,於簡單處笑看雲捲雲舒。

喜歡站在陽臺上靜靜地凝視綠植,體察它們在庸常日子裏的萬千姿態,品味現實生活中的人情冷暖,在內心中與它們做無聲的交流。

植物枝葉顏色的漸變,是光合作用的結果。枝葉接受的陽光少一些,則色呈淡綠或黃綠,感覺鮮嫩一些。反之,則色呈濃綠或墨綠,感覺成熟一些。在日復一日的風吹雨打日曬中,枝葉也由淺淡嬌嫩變得濃厚堅實,也使整個植物體壯大挺拔起來。

其實人生也大抵如此。生而攝取所需營養物質,由少幼至青壯,由不惑而知天命,進而至耳順之年,逐步發展壯大,成長,成熟,終老。這種由外而內又由內而外的發展變化是自然的規律,是簡單而又直觀的。相比於人和動物的複雜表象,我更喜歡植物呈現給世界的簡單和純粹。

生物的祕密並未盡解,人類看到並知曉的少之又少。生物的生長髮育、變化發展有自然內在的規律,人類瞭解並掌握了的才顯得簡單而直觀,更多未能破解的則顯得複雜而又神祕。雖然人類發現了一些自然的規律,卻並沒有掌握破解一切迷局的密鑰。總有一些現象無法解釋,也總有一些迷局無法破解。或許這樣的判斷有些主觀臆斷,也或許這根本上就是一種錯覺。未知的領域浩若煙海,需要人類探索的也無窮無盡。

婉拒一次野外燒烤機會,在家中漫無邊際地想象,愉悅必定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存在。心在草木間,總可以讓自己活得更綠色更豐盛。尤其是,在陽光明媚的上午與草木對視,心神相交,總會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人近老年,性喜清靜安逸,喜歡過懶散閒適的慢生活,在私密的時空裏,獨自消磨清淺時光。在這喧囂的世界裏,我沒有遠大的夢想,只想活出悠閒的自己。

鏡頭由淺及深、又由深而淺地拉了一個來回,槐樹枝梢上的那把嫩葉重回視界,嘩啦啦的隨風翻滾,眼前的淡綠越發顯得活潑生動,層層疊疊地盪漾開來,彷彿要盪漾出一個如夢如幻的童話世界來。

此刻,從想象中回攝心神,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品嚐一口剛剛煮好的普洱,生活的渾厚實在感真真切切。生活如此這般,悠閒中也不失雅緻,足矣。

2020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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