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鐵生:他是輪椅上的“巨人”,用苦難照亮別人的路

史鐵生(1951年1月4日—2010年12月31日),中國作家、散文家。1951年出生於北京,1967年畢業於清華大學附屬中學,1969年去延安一帶插隊,於1972年因雙腿癱瘓回到北京。後歷任中國作家協會全國委員會委員、北京作家協會副主席、中國殘疾人聯合會副主席。自稱職業是生病,業餘在寫作。史鐵生是當代中國最令人敬佩的作家之一,他的寫作與他的生命完全同構在了一起,在自己的“寫作之夜”,史鐵生用殘缺的身體,說出了最爲健全而豐滿的思想。他體驗到的是生命的苦難,表達出的卻是存在的明朗和歡樂,他睿智的言辭,照亮的反而是我們日益幽暗的內心。

良心的審判,審判者和被審判者都只能是自己。——史鐵生《病隙碎筆》

生命就是這樣一個過程,一個不斷超越自身侷限的過程,這就是命運,任何人都是一樣。在這過程中我們遭遇痛苦、超越侷限,從而感受幸福。所以一切人都是平等的,我們毫不特殊。 ——史鐵生 《病隙碎筆》

人可以走向天堂,不可以走到天堂。走向,意味着彼岸的成立;走到,豈非彼岸的消失?彼岸的消失即信仰的終結、拯救的放棄。因而天堂不是一處空間,不是一種物質性存在,而是道路,是精神的恆途。 ——《病隙碎筆》

但是太陽,他每時每刻都是夕陽也都是旭日。當他熄滅着走下山去收盡蒼涼殘照之際,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燒着爬上山巔烈烈暉之時。——史鐵生《我與地壇》

四百多年裏,它侵蝕了古殿檐頭浮誇的琉璃,淡褪了門壁上炫耀的硃紅,坍圮了一段段高牆又散落了玉砌雕欄,祭壇四周的老柏樹愈見滄桑,到處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蕩。——《我與地壇》

人真正的名字叫作:慾望。 ——史鐵生 《我與地壇》

人的命就像這琴絃,拉緊了才能彈好,彈好了就夠了。——史鐵生《命若琴絃》

寂寞會發慌,孤獨則是飽滿的。——《命若琴絃》

第一,人生來只能註定是自己,人生來註定是活在無數他人中間,並且無法與他人徹底溝通。這意味着孤獨。第二,人生來就有慾望,人實現慾望的能力,永遠趕不上他慾望的能力。這是一個永恆的距離。第三,人生來不想死,可人生來就是在走向死。這意味着恐懼。 ——《命若琴絃》

不管你對多少異性失望,你都沒有理由對愛情失望。因爲愛情本身就是希望,永遠是生命的一種希望。愛情是你自己的品質、是你自己的心魂、是你自己的處境,與別人無關。愛情不是一個名詞,而是一個動詞,永遠的動詞,無窮動。 ——《務虛筆記》

我曾走過山、走過水,其實只是藉助它們走過我的生命;我看着天、看着地,其實只是藉助它們確定我的位置;我愛着他、愛着你,其實只是藉助別人實現了我的愛慾。——《務虛筆記》

如果你站在童年的位置瞻望未來,你會說你前途未卜,你會說你前途無量;但要是你站在終點看你生命的軌跡,你看到的只有一條路,你就只能看到一條命定之路。——《務虛筆記》

幸福感不是能一次給夠的,一次幸福感能維持多久這不好計算,但日子肯定比它長,比它長的日子卻永遠要依靠着它。——《靈魂的事》

永存夢想的人間,比全是現實的世界,更能讓我坦然面對死——這就像你在告別故鄉的時候,是仍然懷念她,還是已經不想再來。 ——《靈魂的事》

我們從遙遠的地方來,到遙遠的地方去。我們是地球上的朝拜者和陌生人。——《扶輪問路》

人有時候只想獨自靜靜地待一會,悲傷也成享受。——《合歡樹》

對於故鄉,我忽然有了新的理解:人的故鄉,並不止於一塊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種遼闊無比的心情,不受空間和時間的限制;這心情一經喚起,就是你已經回到了故鄉。——《記憶與印象》

苦難既然把我推到了懸崖的邊緣,那麼就讓我在這懸崖的邊緣坐下來,順便看看懸崖下的流嵐霧靄,唱支歌給你聽。——史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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