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兩個奇葩(4)

校長和幾個同學內心一震,校長又問道:“是不是冠矷寒擅長做數學題?”老師把試卷放在校長面前,說:“這個是綜合卷,上面有數學、幾何、物理、化學四門功課的題目。”校長無話可說,老師又道:“看,試卷上寫着‘考試時間120分鐘’,他只用半小時就做出來了。”校長呆了半晌,嘆了口氣說道:“還是讓這個奇葩上課繼續睡覺吧!”

幾個圍觀的同學心服口服,其中一個說道:“我一定要努力學習,爭取以後考試拿第二名!”校長拍了拍這個同學的肩膀,說道:“好孩子,從小就有志氣,不錯,不錯!”

沙頭中學是沙頭鎮唯一一所中學,也是個完全中學。冠矷寒以滿分的成績完成了小升初,進入沙頭中學就讀,老師們便紛紛爲他抱不平了。沙頭中心小學的老師都希望他能去讀縣城的重點中學,好爲沙角村甚至沙頭鎮掙個臉面。但是冠矷寒不爲所動,揹着書包就去了沙頭中學,在他的眼裏,沙頭中學和縣城重點中學都一樣,只是換個地方睡覺罷了。既然都是上課睡覺,那麼他爲什麼不找個離家近一點的地方呢?

到了沙頭中學,冠矷寒還是沒有朋友,他依然是瘦瘦的,帥帥的,只是長得更加高了,初三的時候就快一米八了。他依然是上課睡覺,也依然是每次考試都拿第一名。

冠矷寒比靈小璋大五歲,他讀六年級的時候,靈小璋正好讀一年級,他們同個學校。靈小璋是怎麼認真讀書,也讀不會;冠矷寒卻是怎麼睡覺,依舊第一名。兩個奇葩的相遇,卻更是讓人感到意外,因爲他們相遇的地方,就是在校門口那所廢棄的公廁裏。

那天,正是靈小璋跟同學比賽喫屎的第二天,冠矷寒去捉蝴蝶,想做個標本,本來是“兒童急走追黃蝶,飛入菜花無處尋”,那隻蝴蝶見無處可飛,就往公廁這邊躲。冠矷寒是隻顧擡頭捕蝶,沒有低頭看路,“撲通”一下跌入了屎坑內,那黃的白的染得他全身都是,特別是他雙手,全是便便。當時正值午休時間,到處都是靜悄悄的,也沒有村民見到他。

按理說,冠矷寒努力些,也許能爬上來,但是他缺乏運動,力量又小,竟然無法將雙手撐在的屎坑的邊緣,只能在那臭哄哄的地方等待了。這個時候,靈小璋出現了,兩個奇葩初次相逢之處,也是十分奇葩的。

靈小璋見了六年級的學長,當即喫驚道:“你……在喫屎?”因爲昨天剛和同學打賭,今天就遇到真人真事,靈小璋也有些興奮,又說道:“難怪你讀書能讀得這麼好!”那天正午的陽光正好照在靈小璋頭上,她渾身散發着觀音菩薩一樣的光芒,冠矷寒又好氣又好笑,說道:“我纔不喫屎呢!”靈小璋不信,還怕他不傳授學習成績好的祕訣,又問道:“你不喫屎也跳進屎坑?”冠矷寒氣得全身發抖,習慣性揚了揚頭髮,手上的髒物又往臉上蹭了不少。靈小璋笑道:“看,忍不住要吃了吧!”冠矷寒無力反駁,說道:“快拉我上去!”

冠矷寒伸出雙手的時候,兩個奇葩都愣住了:那麼髒的手,誰願意去摸?不過靈小璋二話不說,伸出手,就把他拽了起來。她本來力氣就大,拉他脫離屎坑真的就是“舉手之勞”了。許多年以後,冠矷寒曾經問過靈小璋,說道:“你當時竟敢用手來抓,也不怕臭,其實你可以找一根木棍,或繩子來拉我的。”靈小璋那時候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她莞爾一笑,說道:“我怕你在那裏面呆太久。”

那天下午,冠子寒並沒有回學校,而是回家去洗了個澡,把那臭衣服直接扔掉了,又恢復了帥氣的模樣。靈小璋洗了手,直接回學校上課,她本來就不修邊幅,衣服上粘着零星的便便,整個教室就臭哄哄了。從那時起,學校就有了靈小璋喫便便的傳聞。後來,靈小璋有空就去公廁轉轉,可惜冠矷寒沒有再掉進去,而這樣又坐實了她有特殊癖好的傳聞。不過,這事嘛,兩個人都解釋過,只是奇葩嘴裏說出的話,還有很多人不相信。想到這裏,冠矷寒不禁笑了出來。

知子見冠矷寒臉上露出笑容,不解道:“怎麼,想到什麼開心的事?”冠矷寒搖了搖頭,他掉進屎坑的祕密,是他最溫柔卻又最不想提起的事。知子哪裏知道他此時心中所想,問道:“你也完全贊成博士的意見麼?”

冠矷寒搖了搖頭,說道:“大家是否記得霍金先生的警告?外星人如果能夠來地球,他們的科技比我們可強多了,那他們要毀滅地球就輕而易舉——我們爲什麼要去招惹這些外星人呢?”冠華博士點點頭,說道:“今天開會,有很多人也提了這個問題。你到底怎麼看?”冠華博士見自己孩子似乎支持自己的觀點,又似乎希望自己不要招惹外星人,一時都沒明白冠矷寒的意思。

冠矷寒頓了頓,說道:“我覺得,我們就應該去尋找外星人!”冠華博士與知子嚇了一大跳,不解道:“爲什麼?”冠矷寒一字一句地說道:“就算給外星人殺死,我們也用生命見證了,外星人真的存在!”冠華博士與知子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奇葩的念頭,一齊說道:“真是奇葩的想法!”

靈小璋上初一的時候,冠矷寒正好讀高三,兩個奇葩又在沙頭中學相遇。不過,高中部與初中部相隔甚遠,兩人倒也很少相遇。冠矷寒依舊是校園裏的明星人物,反正每次考試,他總拿第一名,而且是接近滿分的第一名。他上課依然睡覺,但老師們都以上他的課爲榮,搶着要教這個學生,畢竟誰教了他,以後可以吹很久了:“嘿,你們知道嗎?我的學生上課就睡覺,但是他竟然能考滿分!”當然,英語老師會只說他英語考滿分,物理老師會只說他物理考滿分,每個老師只吹噓自己教的內容。語文老師就稍微差一點,畢竟很難出現滿分的作文,所以語文老師會說:“……只差一點點就滿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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