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人生(九十)


當嬌涵和宏德把欠單上的各項數據(宏德對還在讀書時,幫助人幫助多少錢,什麼時候幫助,都記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今晚他在嬌涵的面前都一一地列出來了。)加以統計後,得出五萬八仟八佰六十元時,嬌涵道:“也只有這麼多而已嘛,我以爲是什麼天文數字。”“哎喲,”宏德聽了嬌涵這麼一說,驚奇地望着她道:“這個數,你還說不多嗎?”(當時的一塊錢相當於現在的三塊多到四塊,所以含金量還是比較高的。雖然才五萬八千多塊但也相當於現在的二十多萬了。)“雖然也不少,”嬌涵望着宏德道,“但對方憑藉着這些錢來左右人,從而武斷地去改變一個人的命運,那也顯得太什麼了吧?好了,先不說這些了。我現在就把這債務帳單先拿到樓上去,交給哥哥。”


當在樓上房間裏操作電腦(陳嚮明即將出門時,陳嚮明老爸移交過來總部的各項投資預算表,他要陳嚮明審覈和統計後發給他。)的陳嚮明接到宏德的債務單時,他看了一下,然後微笑着對嬌涵道:“妹妹,前幾天,哥買給你的那一大堆衣服,你都還沒有試穿幾件,快去試穿吧。然後,把合適的放在一邊,把不合適的放在另一邊,等下我們把那些不合適的拿去退換,剛纔我已經打電話跟老闆約好了。”“哎喲,”嬌涵嬌聲地說道:“哥哥,那明天不成嗎?今晚我們想岀去玩。”“不行,”嚮明邊操作電腦,邊對嬌涵道:“明天我們就去硯山了,因爲我要趕在開假前,把你們的婚事辦好。”嬌涵聽到陳嚮明這麼一說,吃了一驚。此時,她眼睛定定地望了嚮明半晌,然後才急切地說道:“真的嗎?哥哥,是真的嗎?”聽到嬌涵這半懷疑的問話後,他只好停下電腦的操作,然後轉過身來,對嬌涵道:“如果不是真,那哥能這樣說嗎?聽哥的話,快去試穿吧。”“耶,”嬌涵那時跳了起來,並嬌聲地叫着,“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好,我馬上打電話告訴初馨姐姐,告訴我這未來的嫂子。”“不行,”嚮明那時馬上急着對嬌涵道:“瘋丫頭,你不能打。”“爲什麼呀?”嬌涵狐疑地問道:“爲什麼不能打?這麼的大喜事,怎麼不讓她知道呢?”“傻丫頭,”嚮明盯着她道:“你都不想想,初馨現在還是一個帶孝在身的人,你現在打電話把這消息告訴給她,她就變成進退兩難了。你可曾嚐到過那種:這樣來也不行,不這樣來也不行的那種味道嗎?所以,這事情,還是讓我跟她說纔行的。”“嗯,”嬌涵道,“還是爲兄的,考慮得深遠。那我聽您的,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第二天早晨,濃霧迷漫着整個昆明城,並且偶爾還飄起了毛毛細雨來。但爲了小妹的婚事,嚮明也只好帶着他們離開了昆明別墅,而駛向硯山來了。

中午十一點左右,他們已經到了硯山縣上了,但到嬌涵所在的C鎮T村M屯,還有一段較遠的路程呢,於是,他們就先在硯山縣上停下來喫午飯了。

在喫飯的時候,嚮明對宏德說:“宏德老弟,聽我妹妹說,你跟那幫助過你的父女倆還有一些親屬關係,那到底是哪層的親屬關係呢?也就是說,你和那女的是表兄妹關係還是……?”“嗯,”宏德答道:“也可以這麼說吧。因爲我母親是從那隔溪的馬家屯馬家族那裏岀來的。那是一個大家族,但在屯裏,已經分支出好多個支脈了。並且每個支脈,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祖宗祠堂了。所以我母親和那父女倆雖然是同姓,但其親緣關係也不算什麼很親了。充其量也只算是同姓同屯的人而已。但平時,我對那女的父親還是叫舅父,對那個女的,我還是叫表妹的。”

聽了鄺宏德這麼一說,陳嚮明微笑着對他道:“啊,原來是這樣的。但現在我還要問你,你的母親,爲什麼要反對你娶嬌涵,而一定要你娶那個女的呢?”“問題很簡單,”鄺宏德回道,“第一,她要我娶那個女的,那以後那些債也可以不用還了。就算說還,那也不必這麼急了。第二,因爲那個女的,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母親都全部瞭解了,她覺得好管。第三,因爲嬌涵是個大學生,又那麼年輕美貌,怕以後不好管。第四,從她的角度來看,她最害怕是,當我娶了嬌涵後,人家會說我們母子都是忘恩負義的人,從而,那父女倆會利用那種社會的輿論,來逼我們加倍還債。”

宏德說到這裏以後,嚮明笑着對他說:“這麼說來,你的老母親也可稱得上一個地地道道的土精明人物了。但她不知道,當代的婚姻性質和內涵,以及當代婚戀的走向。”“哎,”那時嬌涵插進來道:“宏德,那父女倆各叫什麼名字呢?你要說出來呀,這樣,往後如果我碰上了,纔好打招呼。““哈哈,”宏德笑着道:“那肯定都是姓馬的,怎麼不好招呼呢?你叫她馬姐,馬叔或者馬舅,不就成了嗎?”“哎喲,天殺的,”嬌涵那時大聲叫道,“那不是太魯莾了嗎?”“這有什麼魯莽?”宏德帶着餘笑道,“本來就該這樣叫。不過,如果你硬要我說出來的話,那我就說出來吧,那女的叫馬豔芬。那女的父親叫馬廣茂。”“哼,”嬌涵聽後,斜着眼望着宏德道,“回答一個問題,都還繞來繞去,真酸,你寫論文也是這樣嗎?”“哈哈,哈哈,……。”那時在旁邊的陳嚮明聽到這樣的話語後,不禁地大笑起來,然後他對嬌涵道:“妹妹,我現在真的不得不佩服你這張小辣嘴了。”……。

他們喫過飯後就走出來了,到了車邊時,陳嚮明突然問宏德道:“宏德,你會開車嗎?”“會呀,”宏德回道:“我在讀研的最後一年才學會的。”“光會開而已,”嚮明問道,“而還沒有考取駕駛證,是嗎?”“不是這樣的,”那時嬌涵插話道:“哥,他已經有了駕駛證了,我也見到了,並且我們在c鎮農技站時,每次下村屯,領導們還經常讓他開車呢。”“那好,”嚮明道,“那我們就先到州上去吧。”那時,嬌涵聽到嚮明這樣一說後,急忙問嚮明道:“哥哥,你還要去州上做什麼呀?”“傻丫頭,”嚮明笑罵道,“你這不是要馬上結婚的嗎?那妹妹要結婚時,爲哥的,應該做什麼呀?”“啊,”嬌涵笑道,“我知道了,你這是去州上買車來給我當嫁妝。”對,”嚮明道,“爲哥的,現在就爲你準備嫁妝去。”“哈哈,”嬌涵笑着道:“這回我有車了。”“有車又有什麼用?”宏德對她道,“你又不會開。”“哎約,”嬌涵對宏德道,“那我以後不會學嗎?我一定要學得出來,然後開給你看。”“対,對,”這時嚮明也附合着道,“因爲,這也算是一種生活技能,你一定要學。好了,不囉嗦了,這回輪到宏德你開車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把我們拉到州上去。”……。

到了州上,在車行裏,陳嚮明看中了當時流行的一款黑普桑,於是,他就過去跟商家商談了,商談了好久,最後以二十點三萬成交。當嚮明從商家的辦公室那裏回來,向嬌涵說出那個價時,她當即嚇了一跳,她想:“天那,這麼貴的車,按我現在的工資來說,就算不喫不喝,每個月的工資都存起來,那至少也要十五年左右才能買到。”因此,她對嚮明說:“哥,不要這輛車了吧?這輛車這麼貴。”“哎呀,“當時,嚮明微笑着回道,“談都已經談好了,並且已經附錢了,現在就不要反悔了。再說了,你是我的妹妹,爲哥的,寶馬買不得給你也就算了,但連這普桑也捨不得買給你,那還算爲哥的疼你嗎?不要說了。宏德,你就把它開出去吧,鑰匙在我這裏。”

買了這輛普桑後,嚮明又帶他們到首飾店去,然後又買給嬌涵一條八萬八萬塊錢的金項鍊和一隻價值爲八千塊錢的金誡指。買下這些東西之後,陳嚮明又想了想,然後又帶他們到婚紗店去了,……。那時,嬌涵以爲自己是處在夢境中呢。

買好了這些東西之後,時候己經下午五點半左右了,但他們還是趕回了硯山,然後纔在硯山的旅館住下。

第二天清晨,一起牀來,洗漱過後,他們連早餐都不吃了,他們馬上把兩車都開往c鎮來了,來到了c鎮,纔是早上九點,那時他們才下車來喫早餐。喫過早餐後,嚮明就對宏德道:“宏德,到了這裏,你就先開我的那部車回你家去,然後辦理你該辦理事情。我就不出面了,不然,會有損你的臉面的。”陳嚮明這樣說以後,就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來,然後又對宏德說:“這張卡,裏面有十萬,密碼剛纔我已經發到你的手機裏了。快去吧,去把那事情辦好,然後再拿你家的戶口簿過來,我們在嬌涵家等你。”

陳嚮明這樣吩咐後,就把手中的那張卡遞給鄺宏德了。鄺宏德此時無言,他一邊含着眼淚,一邊伸手把那張卡接過去了……。

二00六年,正月初七上午,嬌涵和宏德,終於在c鎮上辦理了結婚手續了。當他們高興地拿着結婚證走出民政辦的大門時,在外面等候的陳嚮明笑着對他祝福道:“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諧老,子孫滿堂。”那時宏德和嬌都異口同聲地答道:“多謝哥哥的祝福,多謝哥哥的疼愛。”

宏德和嬌涵這樣回謝了之後,嚮明問宏德道:“宏德,你在這鎮子的街上或者街上的附近還有什麼親戚嗎?”“有呀,”宏德答道,“我有一個姐姐就嫁到G屯這裏,就在這鎮子的東頭,離這街上不遠的。我們是不是先到那裏坐一坐呢?”“是嗎?“陳嚮明又問宏德道,“那你姐以前,對你要娶嬌涵這事兒,她是什麼態度?”“她是十分贊成的,”宏德說道,“那時,她還時不時在別人的面前說出:‘是祖宗積下了很厚的陰德,所以,宏得才娶得嬌涵這個才女。’這樣的話呢。陳嚮明聽宏德這麼一說,然後就對宏德說道:“那好,那你就帶我們過去吧。然後,你就和你姐想辦法把你母親叫到你姐的家裏來。我要會一會她。“好的,”那時,宏德面帶微笑地望着嚮明和嬌涵道,“那現在我們就過去吧。”……。

他們過去之後,宏德的姐姐和姐夫都很高興,所以很熱情的接待他們。在喫過午飯之後,宏德叫姐姐到屋外去商量一下,然後宏德就開着梁益的車出去了。

大概下午兩點左右,宏德就回來了,並且車上多了一個人,那就是他的母親。那時,姐姐和姐夫以及嚮明都出到門外來迎接了。唯獨嬌涵聽嚮明的安排跑到樓上去。宏德的母親下車後,見到她的女兒很精神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並沒有病痛的樣子,於是驚異地問宏德道:“你不是說,你姐有病,去住院嗎?爲什麼又很精神地站在這裏。”“哈哈,”宏德大笑着道,“如果我不這樣說,你今天會來嗎?”“哼,”宏德的母親道,“你們兩姐弟現在合謀算起我來了。說吧,到底有什麼事,今天才叫我來。”“哎喲,”宏德的姐姐道,“這大過年的,沒有什麼事,就不能叫您老人家過來玩一下嗎?”說完,她就走過來挽着母親的手走到屋裏去了。嚮明他們也隨後跟着走進去了。等到大家都坐下來了以後,當宏德的姐夫,拿茶壺和杯子來,給大家都倒上了茶水之後,嚮明就提起了茶杯敬宏德的母親道:“伯母您好,請喝茶,”“哦,”宏德的母親當時也提起自已面前的茶杯回道,“好的。”兩人都喝了一些茶之後,宏德的母親問嚮明道:“孩子,你是……”那時嚮明趕忙答道:“嗯,晚輩是曲靖人,是宏德的朋友,昨天我們也是剛從外面回來的。來到鎮上後,他就把我帶到他的姐夫家這裏來了。”“這麼說,”宏德的母親道,“你是陪宏德回來還債的,對嗎?”“對,”嚮明道,“是陪他回來還債,因爲我怕他一個人拿這麼多錢不安全。”“啊,”宏德的母親道,“也真是難爲你了。”“哎喲,”嚮明道,“伯母,這沒有什麼的,朋友之間是應該互相幫助嘛。”宏德的母親聽了嚮明這樣一說後,她回道:“朋友之間,你要這樣說也可以。好了,那這點我們就不說了,現在我問你們,你們兩個現在,在那裏工作的?”“嚮明聽到這樣的問話後,轉頭望了宏德一眼,然後才答道:“在州上的一個舞廳工作。”“哎喲,”宏德的母親叫苦道:“媽呀,別的工作有多了去,你們爲什麼邊邊去選那樣不三不四的工作呢?”“沒辦法呀,”嚮明微笑道,“因爲我們兩個都沒有女朋友,只有去到那裏工作,纔有機會交上女朋友,纔有機會娶得老婆,我們也是有我們的苦衷喲。”宏得的母親聽嚮明這麼一說後,問道:“那你們現在,在那裏都找得了嗎?”“都找得了,”嚮明微笑着道,“我們這次回來,本是想要帶她們回來的,但又怕你老人家不同意,這樣就尷尬了,宏德不是捱過一次嗎?宏得你說,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哎喲,”宏德笑着回道,“我能亂說嗎?”“這事情確實是有的,”當時宏德的母親道,“到現在,我想來都後悔。但宏德,你也不要怪我呀,因爲當時,我們還沒有錢還給人家,我怕你娶了嬌涵後,人家馬上把我們逼上了絕路,所以才那樣做的。但如今,債已全部還清了,以後你娶誰,我都不管了。”“是真的嗎?”嚮明笑着對宏德母親道:“那現在,我就把您兒子的女朋友,不,您的兒媳婦叫來。”嚮明這樣說後,馬上跑到樓上去叫嬌涵。而那時,嬌涵已經重新梳妝打扮過了,他聽到嚮明的叫聲後,就已經知道,是下樓的時候了。


當她們又重新見面時,婆媳兩人當即抱在一起哭了。

他們兩家都請了酒之後,嚮明對宏德說:“宏德,這回你就不要再去什麼海南了,跟嬌涵一起,去梁大老闆的基地吧,那裏也有你寬廣的天地的。”宏德回道:“那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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