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老天也架不住
沉鬱的悶熱,
改寫了七月流火。
也許是羅剎女的蕉扇
度心修成了佛,
壓躁狂以傾盆滂沱。
連東風也撥弄起惆悵的琵琶,
弦韻與悽美一唱一和。
天地間珠簾掛滿日夜,
連沉夢也溼漉漉的
一觸即破。
詩筆久黴生苔,
泛起一行一行的黃嫩漬濁。
額紋積行,
卻無應心的隻言片語可寫。
傘花嬌豔,
此際能不遭遇冷落?
竭盡記憶想粘貼一首如願的歌,
靜心偏被嘈雜的絃音擊破。
是也便沒有安寧,
叩窗的“手”能把心尖敲出點兒鮮血。
黎明抑鬱了,
木訥地任黑雲層層滾過。
東南白,
逡巡的雙腳還不能解鎖。
周身早已灼熱,
檐下的身影卻淪爲螞蟻;
往復熱鍋。
稍息片刻,
想是夜班兒的龍王累了。
才讓蓑笠穿戴的急不可耐,
誰還計較落湯雞在路上的後果。
唯責任現實得苛刻,
令紅塵無由推脫。
悲壯的路上依舊“七月流火”,
那裏激情永遠四射。
無晴雨無關,
只執着初心的選擇。
模糊的視線由心導航,
目標清晰着晝夜。
意識中淡漠了西雲湧,
耳輪邊聽不懂東風破。
因爲挑戰着可怕的“活着”,
所以擁有了輕死的氣魄。
泥濘的足跡竟觸動詩的“味覺”,
令乏思鋥亮;
筆尖虹彩閃爍。
也許是笠蓑的“厚重”把抑鬱濃堆擊潰,
讓惆悵自問;
喚醒了麻木的軀殼。
多雨時節,
在路上多了踐行的嘔歌。
被雷霆濺起的雄壯氣勢,
構映出別樣的“七月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