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火車(二首)
文:天涯詩丐
蝸牛不是站起來的石頭
血是永不幹涸的河流
黑暗也有光,只是黑看不見
根都有一樣的春天
它向上生長的樣子
它掙扎的樣子
像一個沒有手腳而且腦癱的孩子
天空只看了他一眼
萬物就淚流滿面
哦,我是一個天涯詩丐:只有詩歌爲我擔憂
雨後的陽光有一雙魔鬼一樣的手
但抓不住什麼。我的額上長不出青山
我的腳下一片荒蕪;只有胸前的心跳
只有口鼻並用的呼吸蕩起的風
風中的蒲公英丟失了回家的火車
載着一羣蝴蝶一樣的孩子
以前爲了等一個人,現在我誰也不等
像一朵馬上要下雨的雲
哦,我是一朵風中的蒲公英
只有原來的土地爲我擔憂
寫了很多白雲上的母親
風是天空另一種語言
風是故鄉用舊的詩歌
風是土地長出來的手
拉開我與故土的距離
風是下一個出口看到的銀髮在自己的頭頂
塵埃都是皮屑
此刻月光
可以建築郭家新的宗祠而鮮有人虔誠祭拜
只有我紙上還鄉
只有我詩中仰望
有人用風喊我的乳名
但我彷彿早已陌生
她舊瓷一樣碎裂的口音
風是奔突的狼羣
風是加減的火車
載着我的詩歌
它不是糧食
哦我寫了很多分行的文字
寫了很多的自己
寫了很多白雲上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