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自己沒本事。這年頭,不會說不會道、傻實在了就不行。就跟趙那誰家孫子似的,具體是誰我就不說名兒了,長得排面兒也不賴,聽說工作也不賴,家庭條件兒在村上不能說數一數二,也算過得去吧,可二十大幾了,這個對象就是說不成,不都是着嘴笨鬧的。這個小孩兒就是老實,不會說言巧語。”
“這還教不得呢。老古語兒都說,教的曲兒唱不得,非得跟兒人兒心裏會出。”
“說到這個了,我還說一家兒,就說這頭住着的傻張嶺兒家,除了那幾間房――這幾間房還是張嶺兒他兄弟留下的不,一個傻爸爸還有什麼?人家小子不也早早兒娶上媳婦兒了。人家不就是精神會說幺。”
“聽說那女的還是個大學生呢,畢業後來咋們這邊兒的一個養殖場當技術員兒的。半年不到,就讓他家小子搞上手了。聽他們當家子的一個叔說,結婚的時會兒人家女方那頭的爹媽就跟男方要了五萬塊錢。這五萬塊錢還不是彩禮錢,人家爹媽說閨女娉的遠,讓男方拿這五萬塊錢付個首付,買輛車,好家來家去的方便。那女的好像是山東的。”
“是噯,這說來說去的,有小子的娶上娶不上媳婦兒這不還是在小孩兒自己幺。你光老實,一個紐助(以前壓麥子用的轆軸)壓不出個屁來,哪個大閨女願意跟你搞對象。”
“要不咱們村死了的那個算卦的殷先生家大小子說幺,這年頭兒說你一個月能掙多少多少錢不叫本事,能把媳婦兒娶回家才叫本事呢。”
“他這麼會說,怎麼沒把這個,這叫什麼因來着?”
“基因。”
“奧,基因,遺傳給他家倆小子呢。他家倆大小子hongshi也不小了?”
“敢情,都三十拐彎兒了。愁的他爹媽的也是老跟那一片兒的人們唸叨奧。有麼辦法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