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後大叔之不惑記憶:半生慌張(183)

聊天時我給阿文發去了信息,告訴他我在業務辦理時遇到了潘煒,還特意強調了業務不順,讓他方便時回信。

不一會兒,阿文的電話進來了,這會兒他陪着領導在醫院。“晚上有沒有時間碰個面,業務問題討論一下,另外潘煒也在,你和他聊兩句。” 電話遞給潘煒後,有共同球隊經歷的兩個人在電話裏很快就扯到了一起。“阿文,阿賓資金的事兒我來給他想辦法,包在我身上了。”潘煒大聲說話的語氣在我的示意下給降了下來,不僅僅是休息室外還有卡部的其他員工在,電話那頭領導或領導的千金正在阿文身邊,資金啥的這些敏感字眼不提爲好。

電話掛了,潘煒告訴我阿文答應趕過來見個面,時間不會太久,他晚上還有安排。“阿文混得挺好啊,還要陪領導?” 潘煒感慨道。

“他一畢業就進了經貿委,都這麼長時間了,大小是個官了吧。” 我隨口附和着。

“是吧?我咋沒想到他也在廣州呢?” 潘煒的回答讓我感覺有些不實誠,“潘煒,你們電自在南網和電測院的不是一大批嗎?都沒有聯繫?”

“我來廣州後還沒和他們聯繫。晚上我做東,就在跑馬場美食城吧,阿賓你想喫點啥,魚米之鄉?” 潘煒說到一半後調整了話題,他起身後示意我一起往外走,“走,我們先過去,那裏有熱乾麪和桂花糊,先去嚐嚐。”魚米之鄉的招牌我倒是經常有看到,但一次都沒有進去過,這種裝修富麗堂皇的食肆通常不在我個人的考慮之列,說實話,我習慣了大排檔。

“要不隨便挑一家大排檔吧?都是老同學,還客氣啥。” 我建議道。

“走吧走吧,這麼多年沒見了,魚米之鄉是湖北菜,看看能不能找到點關山口西門的味道。”潘煒說這家店他經常來,價格小貴,但味道還不錯。“這個季節沒有蓮藕煨豬腳,但有板栗燉雞,還可以。”

看得出潘煒的確對這家店很熟,進去後徑直要了一間名爲東湖的包房,點菜連菜牌都沒看,也是一氣呵成。“一看你這就經常來這兒腐敗對吧,就是不怎麼長肉。”我笑着說道。潘煒告訴我是不得已爲之,他們這種卡推銷業務還是有難度,之前有嘗試過在大街上擺攤兒,但效果不好,最後又集中到各網點門口。“我現在以單位客戶爲主,就是認識一些大公司或單位的人事主管,由他們出面爲員工統一辦卡,這樣效果好些。”當然搞定這些人事主管個人也要有犧牲,一是要說服卡部的主管給這些特殊的個人客戶提高卡片初始額度,二來批量下卡後,還得請他們喫飯,順便送送小紅包。“這請客送禮的錢都是自己出的,除了辦卡附送的禮品,行裏對我們這些編外人員沒有任何費用支持,辦卡獎勵的大頭實際上又吐了出去。”潘煒說有時候也很苦惱,明明不是銀行的員工還得裝B,包括類似這樣的自己掏腰包請客喫飯,可也沒辦法,“這些人包括財務老總,都有很大的實權,如果讓他們將公司員工的工資卡開在行裏,那業績也很可觀。可惜我不是正式員工,目前階段只能做做信用卡業務。”

“嗨,你原來這電力局上班不是挺好的嗎?怎麼突然跑到廣州來做信用卡推銷了?這跨度也太大了點。” 我有些不理解,也大概明白他來廣州後,鮮與同專業老同學聯繫的原因。

“不提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哎,阿賓你小孩多大了?” 潘煒告訴我他在德陽老家的孩子5歲多了,很調皮。“我TM連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孩子?不對啊,你這孩子都5歲了,那是一畢業就結婚了?女朋友是在學校談的?”我記得那一屆的電自女生也不多,畢業前好看的幾個早就被別的院系男生給搶走了。

“哇靠,別告訴我你還是處兒吧?女朋友都沒有?我可不信。” 潘煒一口水差點噎住了,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誇張地盯着我看,就像在欣賞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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