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小寶的威力

千萬不要低估臭鼬的威力。這是我上週學到的經驗。

與它偶遇近一週過後,我的揹包仍散發它的獨特味道。我的一件衣服在用手搓與機洗、甩幹、晾乾幾道清潔工序後,不用湊得太近,還能聞到那種與麝香同宗的味,在味道里,我似乎能聽到它得勝的歡呼,以及臭味分子大軍的前進的軍號。

只怪自己圖樣圖森破(Too young too simple)。週一早晨五點多,我出家門去搭公車上班,走過鄰居前院時,平時練就的敏感讓我發覺有一物在盯着我。我轉身往路邊望去,鄰居的花圃前,有一隻小臭鼬看着我。從來沒見過這樣比松鼠還小的臭鼬,小得如此可愛。我向它走近兩步,想看得更清楚些。悲劇就這樣發生了。一股濃烈的薰死人不償命的味道奔將而來。我掉頭落荒而逃。不幸的是,我的全身和揹包已被臭味大軍佔領。在路上,我把穿的外衣拼命抖了幾十下,可那味道像萬能膠粘住的狗皮膏藥一樣甩不掉扔不脫。於是只好帶着鼬臭大軍上了公車,找了個角落故做坦然地坐下,但不敢看其他的乘客。

好在上班的時候不用跟同事有太近的接觸,因爲疫情,大家都互相離得較遠,而且都戴着口罩。回家過後,我把能衣服都洗了,揹包也放到門外晾,希望風和陽光能帶走它的異香。可惜效果不是很好。幾天過後,揹包和揹包裏裝的東西仍有着小臭鼬留下的特殊記號,我的心裏也深深刻上了對臭鼬的敬畏,粗體加繁體的敬畏。


到網上除味攻略,才發現與我一樣深受其害的人不計其數,人們也寫了無數的去味大法。有的人還寫如何給車去味,有的是如何給房子去鼬味,字的背後陷約可見他們對臭鼬的無奈和悲憤。心中有了些許平衡和安慰。臭鼬雖臭,待人類是公平的,一視同仁。

我又想起十幾年前跟一個朋友的一次對話。那時還在多倫多的一個職業學院讀書。我開車載着朋友一起去學校。在路上經過一隻被車撞死的臭鼬。即便車窗是關的,車速也很快,仍有一點味道鑽了進來,朋友說:“哎嘛,這臭鼬味道可真臭,奇臭。”

我聞了一下,不以爲然:“其實有點像香菇燉雞湯的味道。”

朋友聽了大笑:”不愧是南方人,愛燉湯的南方人。“

現在想起來,那時纔是圖樣圖森破,沒見識過新鮮出爐的臭鼬味。不過也挺感恩,臭鼬們隱忍了十幾年,纔對我施個大招,而且是派一個剛出茅蘆的鼬小寶出馬。

下次,我會離你們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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