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聽你媽的，洗了手趕緊過來幫幫你媽。”桌旁坐着的老頭子瞧着探頭進來的大閨女說。
“好嘞，我親愛的爸爸。”女人的大閨女答應着縮回身，用自己的小蠻腰朝身旁的亮子一靠，把個正彎着身用毛巾擦臉的亮子擠到了一邊兒，才說，“洗洗得了，還洗起來沒完沒了了，再怎麼洗也是一張黑炭臉。”
“什麼黑炭臉？這叫純天然，健康美。以後不懂少說話啊。”亮子伸胳膊探過低頭洗臉的娟子的頭，把手裏的毛巾搭在放毛巾的架子上，轉身走進廚房。
亮子見岳母正往盆兒裏撈麪條，趕忙跨了兩大步過去，一手扶住盛了涼水的盆兒，一手從岳母手裏拿過笊籬，說，“媽，我來。”
“還是我們亮子會體貼人兒，這點兒比我倆親生閨女都強。”女人說着側個身把位置讓給亮子。
“媽，這就對了。要不亮子在咋們家站得住腳嘛。”說話間，娟子瞅了眼桌旁坐着的父親，問道，“爸爸，是不？”
聽娟子這麼問她的父親，亮子也笑着轉臉看向岳父。正見自己的岳父，坐在那朝着娟子樂呢。
瞅着這對打着啞迷的父女，亮子沒言語，轉過頭把盛着投好的面的盆子放在竈臺上，喊着娟子說，“娟子，別光說那沒用的了，拿碗、盛面、開飯吧。”
“哈哈，也是，咋們得給某些同志留點兒面子。”說着，又朝自己的父親看了一眼。娟子的父親呢？坐在哪兒，還是一言不發，還是看着娟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