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住院2021年7月

7月16日下午,父親上門,讓我帶他去看病,腹痛厲害。我知道,他開口要求,肯定已經是難以忍受了,於是趕緊帶他去三院急診。

到急診後,做了B超,感覺還是膽結石的問題,驗血後吊上消炎止痛的針,共7袋,花了7個多小時,凌晨1點多才回到家,合計10小時。我以爲,父親也會像以前幾次那樣,吊針回家後會慢慢恢復的。



7月17日和18日是雙休日,父親在家整日睡覺,依然疼痛,依然沒有胃口,並沒有像我期待那樣出現好轉的跡象。



7月19日上午9點多,我去看他時,他再次要求帶他去看病。我知道,肯定是情況不好,於是馬上讓老公跟我一起送他去。

我們又去了急診,醫生觀察到父親皮膚和眼睛已經變黃,起了黃疸,又讓驗血,開了吊針,還讓他去做增強CT。醫生還讓肝膽外科醫生來會診。但那醫生直到晚上七八點纔來。當時芳芳夫婦剛好也來看望我們,也聽了醫生對病情的分析。他說,從CT報告上看,最主要的問題是膽總管被結石堵住了,最好是手術治療。但到肝膽外科做開刀手術的話,以父親有冠心病和87歲高齡的條件,風險太大,建議去介入科。芳芳認真聆聽並理解後,果斷幫助我掛了第二天介入科姜主任的號。

晚上,父親在急診吊針留觀。我和老公在急診的走廊裏找了張牀給父親躺着吊針,然後聯繫了大伯,借用他家的午休牀,然後讓弟弟晚上過來接力陪護。最後,我們到晚上11點多我們纔回到家。老公當機立斷準備午休牀的決定是對的,因爲後面好多天都用上了。如果沒有這張牀,負責陪護的人長時間坐在硬椅子上實在太難受了。



7月20日一早,我先送兒子去參加觀鳥活動,然後趕到急診科與弟弟一起送父親到介入科。我給郝主任發了信息,告訴他父親的情況以及醫生的意見。我們在介入科診室外等候時,他打來電話,問我掛了介入科哪位醫生的號。他一聽,就說姜主任是他好友,然後還親自過來,跟姜主任打了招呼。後來,姜主任給我們講解了如何用介入手術疏通膽管去掉結石。我們要求住院,但姜主任說今天沒有牀位,也許明天就有。於是我們回到急診,繼續打吊針,等待牀位。

陪護依然採用接力賽。從介入科回到急診後,我讓弟弟回家,我來陪護,然後讓老公晚上六七點時接班,然後讓弟弟十一二點來輪換。

父親依然是很痛苦的樣子,但他很能忍受疼痛,幾乎一聲不哼。我們內心很難受,但無法分擔他的痛苦。



7月21日早上,我把弟弟換回家。他在急診室守了一夜,那裏環境嘈雜,肯定休息不好,然後還要上班,也真是辛苦了。我想到昨天讓父親和弟弟驗了核酸,做好住院的準備,本來讓弟弟陪護是比較方便的,他以前也有經驗。但看到弟弟如今工作這麼忙,我覺得還是我陪護比較好,因爲我正放暑假,有時間。於是我問急診科的護士和醫生,得到的回覆應該是可以的,但要去門診驗覈酸。現在想來,當時應該當機立斷去門診掛號驗覈酸。



7月21日上午,郝主任給我信息,說已經跟姜主任說了,應該今天就有牀位,讓我等通知。後來急診科醫生也跟我說,介入科通知上午或下午有牀位。

一直到下午三四點,急診科護士通知,肝膽外科有牀位,問我們去不去,我考慮了一下,覺得父親做開刀手術的風險很大,父親肯定也不願意做這種手術,所以拒絕了,繼續等介入科通知。

直到5點多,終於收到電話,說介入科有牀位。過了一會,急診科醫生給我送來住院卡。我趕緊去辦了住院手續,然後想馬上把父親送去住院。但護士卻通知,介入科還沒準備好,讓我們等一下。這一等,竟然就等了兩個多小時,直到8點多才送我們到11樓介入科住院部住院。

去的時候,一個工人用輪椅把父親和沒打完的吊針一起送上去,陪同的還有一位帶着父親病歷的護士。上去後先安頓好父親到19牀住下,然後兩科護士交接。

在急診科呆了三天之後,父親終於住進醫院了。說實在話,急診科人來人往,各種急症都來這裏,而且二十四小時都會有人來,所以燈一直亮,人一直走來走去。父親躺在走廊,一張牀上,休息肯定是不好的,陪護的弟弟也沒辦法休息好。

由於我不是陪護人,所以我一邊處理住院的手續,一邊打電話叫弟弟過來。處理好事情後,弟弟也過來了,又是他陪夜。



7月22日,我一早到醫院,先去驗覈酸。前一天晚上,我已經跟郝主任太太聯繫,希望能替換弟弟做陪護人。她是介入科護士長,她幫我協調一下。驗完核酸後,我和弟弟陪爸爸去做了心電圖。

父親回病房後,我無法進病區,只能在外面等。這時老公打來電話,說既然沒辦法進病房,不如回家休息,等核酸結果出來之後再去。我覺得有道理,而且聽說手術安排在下午,所以就回家。沒想到回家坐下不到10分鐘,郝主任太太給我電話,說馬上手術。於是我立馬打的回醫院。到手術室門口時,跟弟弟會合,父親已經進去了。

一個多小時,手術就結束了,非常順利!

真的非常感謝郝主任!由於父親有冠心病,爲防止手術過程中父親心臟驟停,郝主任也進了病房,併爲父親裝了個臨時的心臟起搏器,爲父親的手術保駕護航!這次手術,郝主任的太太請教姜主任親自動手做,她也進了手術室。手術前後,他們還都跟我們解釋手術情況,非常耐心!郝主任還拍攝了手術的視頻,讓我們看到結石如何下到了腸道。(第一張圖顯示結石在膽總管內及尺寸大小,第二張圖顯示結石已經下到了腸道)




把父親送回病房後,由於我不能進病房,於是又回到家中,睡了一個很放鬆的午覺後,做了晚飯,和老公喫完後,帶上換洗衣服準備去接替弟弟。核酸結果已經在中午拿到了。

晚上8點左右,我到了病房,辦好換陪護人的手續,就和弟弟交接。弟弟可以回家好好休息,第二天放心地去上班。

晚上睡在午休牀上,很不習慣,好久才睡着。


7月23日,主要在病房裏陪護父親打吊針。


7月24日,由於預約了晚上7點到8點的MR檢查,早上6點就讓父親吃了藥,要先把腸道清乾淨。沒想到那是瀉藥,更沒想到藥效那麼大,父親拉了四次,每次都是在牀邊拉到臉盆裏,根本控制不住,每次都弄髒了褲子牀單。我只好給他一次又一次換褲子,換牀單,擦屁股。以前老覺得做女兒的爲父親做這種事情很不好意思,但事到臨頭,你無法逃避,儘管很髒,你都要面對。我想,就把父親當成是一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小嬰兒就可以了,於是坦然面對各種屎尿屁。後來實在沒辦法,去買了一包五張防污墊,很快就用掉了3張。

清理父親的大便時,我留了個心,到第二次時,我在其中發現了一塊像橄欖大小的石頭,這肯定就是困擾了父親幾十年的那塊膽結石了。我沖洗乾淨,拍照發給各位,像報告喜訊一樣,也想讓他們見識一下。這位石頭全身黑色,橢圓形,很輕,不知由什麼構成的。


下午,父親開始禁食禁水,4個小時後,6點多,到檢查室做檢查。弟弟下班後也來陪同。去年我陪父親做個這個檢查,因此這次還是我陪父親進入檢查室進行協助。因爲父親耳聾,聽不到指令,而且很難自已憋氣20秒,需要我把他的鼻子捏住,嘴巴捂住。這真是一場挺難的檢查,父親感覺很難受。最後儘管醫護人員說由於父親憋氣時無法保持肚子不動,圖像有些模糊,但我們盡力了,只能這樣了。

這真是令人精疲力盡的一天!


7月25日,星期天,父親主要是打吊針,所以我的主要責任就是看吊針以及陪他大小便。

父親的狀態還是不太好,除了插管的地方痛,還有胸口痛,頭暈,精神狀態差,幾乎整天都在睡覺,只有在上廁所和喫飯時清醒一會兒。胃口還是很差,身體極其虛弱,站都站不穩。我覺得不能再像原來那樣,他說不想喫就不喫,而是反覆勸說他,終於讓他吃了半包麥片,兩小碗粥,以及一小碗湯。

早上查房醫生聽說他胸口痛,懷疑他心臟不好,於是又開單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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