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停車場跟郭先生一起罩車衣的時候,一隻小小的蜘蛛從車衣裏面掉了出來。
“啊——蜘蛛!”我驚呼一聲,擡起腳打算消滅這個驚擾了我的不速之客。
“你幹嘛?”一聲呵斥如雷貫耳,我只得停止自己的消滅計劃。
擡頭,郭先生怒目圓睜,一句話也不說。
“消滅它啊!”
“那也是一條生命,哪怕它只是一隻小蜘蛛,再說它又沒傷你沒咬你,你幹嘛這麼殘忍。”
嗨!我又自找不痛快,又被郭先生教訓。
“呃……它是害蟲……”我給自己找了一個牽強的理由。
郭先生再沒說什麼,只看了我幾眼,那幾眼可了得,那是告訴我:缺少對生命的敬畏和慈悲。
我假裝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乖乖接受那嚴厲的目光、無聲的批評。
“我覺得你愛心氾濫!”我說。郭先生自是沒有理我。
戲謔郭先生是愛心氾濫,但卻深深迷戀這種氾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