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痛,叫無能爲力(六)

颱風煙花從河南一路南下,來到江蘇,老金所在的這個小小城市也煙花一路裹挾的範圍內。

從昨天開始,助紂爲虐的雨隨着颱風煙花號虐遍大街小巷。

老金憂心忡忡,老金的愛人更是憂心忡忡。

老金擔心這樣的鬼天氣出行不利,似乎也不吉利。

老金愛人擔心的就更多了,她的同事們都在議論,颱風來了是不是就住樓上賓館,免得路途很不安全。

有些年輕的同事則開始囤積食物,大量購買方便快捷的方便麪。

有些課外機構,則已經通知停課了;有些店鋪除了店員,一天也等不到一個客人,做不成一擔生意;看到視頻號上一則視頻,說上海一戶人家陽臺都被煙花刮飛了……

果然她所在的單位也非常人性化地通知今天調休一天。

她終於能好好睡一個安穩覺了。

上午老金去做乙肝檢查,她則回到小鎮安置房去等待煤氣安全檢測,順便給家中的君子蘭澆一點水,再把老金的提高免疫力的藥水星託康牌注射用胸腺法新帶回來。

回來的時候正趕上“煙花”綻放,️撐開的雨傘幾乎要被撕裂,她用雙手死死握着顫抖的傘柄,防嗮衣在風中沒頭沒腦的亂舞。

雨一點一點在空中織成一個立體的斜面,帶着一種邪性,挑釁着每一個膽敢在此時出行的路人。

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掙扎着到了站臺,公交車卻遲遲未到。空空的站臺只有她一個孤零零在那兒飄搖。櫛風沐雨,這個詞忽然跳了出來,還真是,這個詞真形象。

呼呼風聲,啪啪的雨聲,風搖樹木的刷啦聲,偶爾駛過的各種車輛擦着地面、濺出水花的呼哧聲……

她孤立雨中,一種曠古的寂寞孤獨肆意侵襲着,她很無奈,該來的總會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有些風雨真的躲不開,就譬如現在,又譬如老金。

其實,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歸途,從一出生,人就一直奔向歸途而去,遲早而已。

有的歸途風平浪靜,有的歸途險象環生,她略略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人生真的很無奈,既不能選擇自己的來路,也無法挑選自己的歸途……

嘟嘟,車終於來了,她收了傘,搖搖晃晃上了公交車。

雨洗刷着車窗,雨簾一層層厚厚地鋪在窗玻璃上,她的心彷彿也蒙山厚厚的雨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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