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話
T市，美麗可愛的小娟從小和鄰家男孩大勇哥青梅竹馬，又是同學。大勇畢業後去了國企上班，而小娟並沒有按部就班，而是幹上了自己喜歡的婚紗和禮服設計銷售。
大勇很寵愛小娟，對她的決定從來都是yes。就這樣，小娟抱着自己的夢想上路，她在離市區較遠的白沙路上開了家小店。
經過一年的厲練，勤勞又聰明的小娟設計的婚紗和禮服，獲得了服裝界的認可，並且加入了T市服裝協會。
好好做人，用心做事。
小娟的服飾選料、做工都非常考究。每一款衣服都經過她精細地把關，買衣的客人都心喜好評，幾乎選不出什麼瑕疵來。
熱誠細心的服務，大半年後，小娟的小店便吸引了一大批的高端顧客。她的店也生意興隆，客人絡繹不絕。
看着擁擠的店鋪，小絹和大勇商量，確定升級門店在市中心。
於是，她倆一拍即合，選址在市中心的淮海路上重新開張。新店面接近一百五十平米，位置顯眼，屬繁華地帶。
關鍵是房租還便宜，所以兩人高興得和房東一下籤了五年。
簽好合同，倆人如同撿到幾百萬似的，開心得合不攏嘴。
淮海路的人流量多得無法形容。開業後來逛店的人不少，小娟對未來充滿了堅實的期望。
拿以前開店經驗來看，年青人的購買率至少佔總銷量的七層。餘下客源就是那些講究的大爺大娘，金婚銀婚的婚紗紀念拍照了，但他們多半是租用，小娟又增加這一塊方便客人的服務。
一晃開業四個月，國慶黃金週來了。小娟已準備好迎接節日的銷售計劃。
節日前的兩天，店裏就來了不少參觀者，但沒有人訂單，連租用的也沒有。
小娟心裏有些訥悶，她吩咐店員延長營業時間。這個調整相當給力，白天沒什麼客流，到了晚上，生意卻火爆到不行。
來的客人老中青皆有，而且都是購買成衣的顧客。小娟店裏婚紗和禮服價格都不菲，普通一件也是好幾千元。而這幾天來的顧客，都很高端，似乎都沒怎麼議價的就買了。
這天傍晚，店裏來了兩位打扮入時的青年女郎，身材高挑，波浪捲髮。穿的是墨綠芳映裹金絲的旗袍，洋氣又高雅。
她倆進店後，圍着一排排的衣服看了一圈，買走了小娟的鎮店之寶，芵倫風系列的宮廷女王範，曳地白紗長裙。
哇！一下買走四件，這麼高大尚的顧客，店員小珠趕緊留下人家的聯繫方式，以便送貨。
林夕月：雲錦中路翰林苑123號，送貨時間晚八點——十二點。
看着每天營業額“騰，騰”扡往上衝，可把小娟高興壞了。她決定以後的營業時間統統改成晚上。
假日的第二晚上，大約十二點過幾分，其中一個旗袍美女又來了。
這次不同往時，她穿的是民國大學生的淺藍色衣裙配月色的中跟皮鞋，顯得她曲線玲瓏。
頭髮也紮成雙辮，烏黑的眸子閃閃發光，活脫脫五十年代的校園女大學生的模樣。
“哎呀，美女真好看，穿什麼衣裙都是高範啊”，小娟對她讚不絕口。
那女顧客淺淺一笑，細吟般說：我是妺妹，林幽月，這件，這件還有這幾件，也都送來吧……。”
小娟笑問：還是那個地址嗎？
“是的，雲錦中路……，我先頇付你五千塊錢，送到後給你結清。”
好的，好的，店員小珠連忙收錢 ，並開了張現金收據給她。
一週後的禮拜天晚上，店裏的司機王衛去寧海路給另一個老闆送貨。寧海路與雲錦路是前後相鄰的兩條繁華大街，這裏的居民喜歡夜晚出來玩，所以這一段的夜生活熱鬧非凡。
王衛開着車，路過雲錦翰林苑123號這一帶時，他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象：
雲錦翰林苑123號，這裏的房子古色古香，一條不大的湖泊上立有兩座涼亭。木式廊道連通着全木式的房子，房子外，木柵欄匠心內外，柵欄上開放着香氣馥郁的薔薇花，簡單而又透着濃濃的煙火氣。
柵欄裏面，一座三層木樓撥地而起。珠紅大門緊閉着，屋檐下掛着一排紅色的燈籠。燈光搖曳，空氣裏飄着縷縷酒香和茶韻。
偶爾聽見一兩聲小曲小調斷續飄來，夜，霧濛濛的，看不太清楚，那燈火也是忽明忽暗。
王衛停下車，還在那道柵欄外站了一會，感覺裏面的氣氛一會優雅，一會兒又有些娛樂場所的喧囂。
第二天晚上，王衛如約前來送貨。開門的是一個面目冷凝的中年男人，一身玄青色衣褲。
王衛把訂單上的衣裙，共計十二件，一一清點給他後，那男子轉身送了進去。
於是，王衛在門外等了大約十分鐘的樣子。那個旗袍美女林夕月來了，她客氣地遞給王衛一個精緻的長方形木盒，王衛打開一看，裏面是二根金燦燦的金條。
王衛不懂金條的價值，有些懵圈。林夕月卻溫和地說：“這裏是兩條金子，大概夠付餘款了。如若你家主人嫌少，明晚再來添補。”
王衛看着她美麗又溫和的臉龐，心中有些癡迷，連聲說好。
回到店裏，王衛將那個盒子交與小娟，並將林夕月的原話複述一遍。小娟也很訝異，這兩根金條足夠買下一套宅子了……
“不行，我們不能多拿客人的錢，做生意要講實誠的。“
第二天晚上，華燈初上，小娟和司機王衛一同來到雲錦中路，這裏依然是繁華如昔。
王貴載着老闆小娟在路上繞了一圈，卻沒有找到那個翰林苑。
只見這一片全是高樓林立，中間的兩棟大樓：一棟是豪華的格林大酒店，另一棟則是某銀行的商務大樓。
小娟怪王衛記錯地址了，讓他再掉頭……王衛連說冤枉。
可是他找遍附近，也沒看見昨天的那個木式庭院。那道木柵欄裏面的珠紅大門，還有檐下的一排紅燈籠……
王衛不甘心，他第二天上午又去雲錦中路那一段轉悠。
轉來轉去，王衛着急地向銀行的一名老保安打聽。人家搖頭，還笑說王衛的腦子是不是犯糊塗：
翰林苑123號——那是百年以前的老遺址了。
餘熱焰 原創
2021.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