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萬變之育秀雙姝 21 痛苦的改變

在一間漆黑的屋子裏,蝶雨閉上了眼睛,他努力梳理一下這段時間發生的奇怪經歷,他記得自己好像是從育秀山懸崖上跳了下去,難道沒有死掉嗎?難道是我已經不再是人類了?薛冰不知道現在怎樣了?她在哪裏?薛玲玲爲何把我帶到這裏?我現在在哪裏?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屋外,外婆依然在和薛玲玲談話,談了一會之後,外婆說:“我來回答你的困惑吧。你父親休眠是因爲他受了重傷,需要療養。不過在療養期間,有人對他下了毒……”

“外婆,您也懷疑有人下了毒?”薛玲玲問。

“是的,我敢肯定是個男人下的毒,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在先知球裏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像……你的父親其實已經……你如果想救他,必須復活他!”

“復活?難道他死了?”

“是的,毒已經浸入他的身體,破壞了他的器官。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誰?”薛玲玲看到外面有一個人影,不過轉瞬即逝。

外婆沒有看到,“也許是幻覺吧,人老了,眼睛也不好用了。”

“外婆,我剛纔真的看到一個人影,他似乎在跟蹤我們?”

“沒有,”外婆肯定的說:“是個幻覺,你太累了,看花眼了。”

屋內,蝶雨又開始做夢了:茫茫天地間,一片灰濛濛,黑土地長出一種烏黑粘稠如石油般的樹木,它們生長迅速,很快就將整個大地給遮蓋,想掙脫都沒用。他感到那股惡臭之樹已經向他撲來,怎麼也躲不掉,直至把他從夢中驚醒。

漆黑,面前還是漆黑一片。

剛纔的惡夢使他腦袋混亂。他在黑暗中聽到了嗡嗡的聲響,隨手一抓,竟然是一隻蚊子。血的味道撲鼻而來,他舔了舔蚊子的血,好甜啊。他現在可以看到黑暗中的東西,一張牀,一張桌子和凳子,其他是牆壁。沒多久,他喉嚨發乾,內心焦躁,忍不住對周圍的牆壁亂砸一通,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發瘋般叫囂之後,他聽到了老鼠的聲音,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拐角,將那隻老鼠活活掐死,然後仰頭用舌頭接住老鼠流下的血液,啊,味道太美了!

屋子四角的火把瞬間被點燃,整個房間燈火通明,刺人眼睛,蝶雨透過門洞看到了薛玲玲驚異的眼睛在看着自己。看來真的失態了,自己如同一個被扒光衣服遊街的囚徒。

這是哪裏,我要離開這個地方。

窗外不知何時傳來了優美的琴聲,舒緩悠揚,夾雜着一點纏綿悱惻,動人衷腸。

蝶雨細細聆聽這琴聲,若有所感,旋律時而如同大海的波濤一樣洶湧,時而像平靜的湖面一樣寧靜,時而像風吹過的山谷,時而像潺潺的溪流,時而激昂時而低沉,時而高歌,時而淺唱,這聲音如一幅畫卷在腦海中鋪展開來。

啊,音樂,如果用一幅畫來形容的話,他彷彿看到畫裏一位女子在撫琴在嘆息,微風帶着琴聲飛入一片黑暗之中,四周靜悄悄的,一點燭光,一個姑娘,擁抱着一具屍體,臉上淌着淚水……

蝶雨情不自禁吟詠心中即成的詩篇:

是誰彈奏着綿綿相思曲

向誰低吟這離別的篇章

熱鬧喧囂的婚慶禮堂

爲何哭斷了寸斷柔腸

刺穿胸膛的無情箭矢

披裹着淚水織成的豔妝

生命匆匆難承荷荷重負

它以冷漠暮光切斷妄想

渴望墮落鮮血死亡

狂熱軟弱契約沉默

這是誰和誰在詛咒

得到了什麼也失去了什麼

萎乾的靈魂如花之凋零

空洞的記憶如荒原枯楊

溫暖你已感覺不到,情郎

徒留下孤獨,絕望和哀傷

琴聲中斷,薛玲玲走了進來。

“蝶雨,你寫詩的水平越來越高了,而且詩句的含義和我的琴聲很相似?”

“優美的琴聲,讓人愁腸百結。”蝶雨喃喃自語,彷彿還沉浸在音樂的幻想中。

“我是問,你能讀懂琴聲裏的思想?”

“不曉得,隨感而發,記得《樂記》記載: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心之動,物使之然也。感於物而動,故形於聲,聲響應,故生變,變成方,謂之音。”

薛玲玲問:“你看過蔡邕的《琴操》嗎?其中講到成連先生‘能傳曲,而不能移情’於是他對自己的弟子俞伯牙說,你應該向我的老師方子春學習了,他能夠‘善於琴,作人之情’。”

蝶雨笑了:“作人之情,看來你的琴技已非常人可比了。”

薛玲玲說:“過獎了,我剛纔彈奏曲調是個悲傷的故事,講的是聖戰時期,吸血新娘凱瑟琳的故事,她在男友戰死後譜寫了一段曲子,你能聽懂其中意思,可見不同於其他的吸血子嗣,但我要提醒你,成了血族人,就別再貪戀人間的自由,告別過去的自己吧,你需要挑戰新的自己。你已經死了,是姐姐給了你新生命,你雖然獲得了不死之身,和一些超能力,但是你是被詛咒的,爲了生存,必要時需要做些自己不願做的事,跟自己內心隨時會發作的嗜血飢渴鬥爭一生。”

“嗜血飢渴?”

“是的,血族人必須以血作爲食物,你不但要進食,還要學會更重要的取食辦法。取血不是要害人生命,取少量的血不會置人於死地,這個度不好控制,這就是要控制好你心中的嗜血飢渴。否則,你也會成爲惡魔一個。”

“不,我不要變成這樣的怪物。”

“無法改變了,儘管你還留着人類的情感,這稍微可以彌補你缺失的感受,但你要學會剋制,剋制狂怒與墮落,你會習慣改變自己的。”

“我接受不了,必須以鮮血爲食嗎?”

“不全是,但也要攝取一些,否則你會死的,血就是我們的食物,就像植物需要陽光一樣,所以教你認清血的價值,食物,僅僅一點就夠,維持生命即可,我們不同於動物,殺戮不是我們的目的,生存纔是我們追求的。我們的同族吸血魔就是另類的血族,他們以殺戮爲目的,不去控制心獸,爲取食而殺人,這是放縱心獸走火入魔的結果。我們族人不可以,要認清自己的軟弱本性,戰勝心獸,做到取食有度。”

“恐怕我一時控制不了我自己的?”

“沒關係,外婆會教你如何控制心獸的,他把你關在這裏,爲了讓你認清血族的本性。今天要和你告別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以後你要聽外婆的話。”

朝霞殷殷,薛玲玲坐在疾馳的馬車匆匆趕回血色城堡。

外婆對她講的話使她若有所悟,關於院長被害的事情一定要查清楚,她首先懷疑的人是vhd,這個後來加入育秀山學院的人。白飛雪曾經告訴她vhd有問題,他獨自和院長待過一段時間,可能就是殺害他父親的兇手。還有一點就是如果院長已經被害,必須想個辦法將他復活,這纔是解決整個疑團的關鍵,薛玲玲是有能力做到這一點的,因爲她是優秀暗黑魔法師。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一回到城堡就被污衊爲殺害院長的同謀, 等待她的不是她的辯解和澄清事實,相反卻是吸血鬼議會的逮捕令,因爲她根本就沒有機會解釋清楚別人對她的誤解。三名吸血鬼將軍已經出發,議會得到的密報是:薛玲玲和VHD密謀殺害薛院長,串通狼族,犯下了叛國罪。

所以,當薛玲玲找到薛冰的時候,薛冰也不聽她的解釋,執意要殺她爲父報仇。兩人在誤解中發生了打鬥,薛冰抽出了金絲銀鞭,薛玲玲拿出了魔杖,打得難解難分。

“等一下,姐姐你誤會了。”薛玲玲堵住姐姐凌厲的進攻,祈求說。

“飛雪已經告訴我全部真相,你原來是個混入血族的間諜,血色調查團的報告都已得到了證實,對爸爸下的毒藥就在你的實驗室裏找到的,你還要解釋什麼?”

“不,姐姐,你冤枉我了。”薛玲玲心急如焚。

“住口,早知道你是個臥底,當初爸爸就不該把你撿回來。我要是早點知道的話,也不會讓你找個藉口帶走蝶雨一起逃脫,還假情假意說是帶他去外婆那裏接受照顧。”

“爸爸現在怎麼樣?”薛玲玲問。

“不用你管,有飛雪在,我很放心,他有辦法讓爸爸恢復過來。”

薛玲玲哭了,不知爲何而哭,爲自己的委屈,還是爲姐姐的執迷不悟。

她停止打鬥,跪在地上,“既然姐姐不信我,動手殺了我吧!”

“你以爲我不敢嗎?”薛冰舉起長鞭,準備索取薛玲玲的性命,鞭子沒有打中,因爲vhd的及時阻止,此時此刻,他也無法洗清自己的嫌疑,自然也不會解釋什麼,只有先將薛玲玲救走。

選擇了一處安全的地方之後,vhd把薛玲玲放了下來。

“我,不用你管,你殺害我父親,難道還不夠嗎?”薛玲玲掙脫他的手臂。

“薛玲玲,你瘋了,我沒有殺害你父親。”vhd解釋說。

“還騙我,你不承認也罷,還把毒藥放在我的實驗室裏,陷害我。讓我們姐妹自相殘殺,你真夠卑鄙的。”

“不錯,薛玲玲,我是曾經恨過薛院長,他和我曾經有殺父之仇,但是我還沒有打算殺他。那天在血色城堡的密室裏,看到薛院長中毒後痛苦的表情,我還是下不了手,我猶豫了,因爲母親告訴我,他畢竟是我姨夫,畢竟是親戚,還是讓上天去懲罰他吧!”

vhd知道薛玲玲一時不會接受他的解釋,但他說的都是事實。

“可是別人不知道,以爲我殺害了薛院長,把所有的罪責全部推到我身上,不僅如此,把你也一併牽涉進來,看來有人在陷害我們,排除異己啊。”

“不用解釋,我要殺了你。”說完,薛玲玲和vhd動起手來,念起了咒語。

vhd沒有還手,沉浸在咒語的影響下,vhd痛苦不堪,大汗淋漓。他說:“你不相信我沒關係,請給我一週時間,我會還你一個事實真相。”

“好吧,我暫且信你一次,我會釋放一個咒語在你身上,七天後還在此地見,如果你不來解除,那麼你就會因此而喪命。我要走了。”

“等一下,薛玲玲,麻煩你將這本書交給蝶雨,告訴他我會把一切都調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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