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非家,花非花

一棟舊樓,破衣爛衫。單元門是木質的,關不上,張着嘴巴,把一個人,兩個人……陸陸續續地吞進去。

樓道里沒有燈,大白天的像被布蒙了眼睛,黑乎乎的看不清。房東打開手機裏的電筒,走在前面。她梳着齊耳的短髮,髮質烏黑閃着光澤。鼻樑上扛着一副大大的眼鏡,低頭看路的時候,會用手往上扶一下。一口東北話說得地道,“這噶的就是條件不咋好,但是錢兒少啊,一個月二百塊,正適合一個人住”。我擡頭,笑了笑,沒有回答。臺階有點陡,水泥面的,千瘡百孔,偶爾還可以看到裂縫,大大小小,寬寬窄窄的在腳下肆意地分佈着。

我們要去的是頂樓,六樓靠山的120平。房東拿出鑰匙,嘩啦嘩啦地一大串,找了半天,才把門打開。門是鐵的,塗着黑色的油漆,斑駁的門上貼着一副殘缺的對聯,上聯:雨順風調千山生錦繡,下聯:人和政肅四海……,橫批:財源廣進。應該是那幾個字靠着門把手吧,有些礙眼,被扯掉了。

財源真是廣進的,120平的房子被分割成六間小臥室。我的到來,讓最後一間小屋子有了主人。(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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