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圭吾《彷徨之刃》和《美麗的兇器》:旦夕禍福

近日,讀了兩本東野圭吾的小說,乃是《彷徨之刃》和《美麗的兇器》。說實話,這兩本小說都看的人有點憋氣,因爲主題都很沉重。不管是哪種人生,都充滿着未知的變數。命運,看似掌握在自己手中,也有不測之變。這一刻的靜好,並不代表下一刻的安穩。此刻的幸福,或許就會在下一秒化爲泡影。或許,這就是古人所云“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吧!

先說《彷徨之刃》的主人公長峯重樹,有穩定的工作,有剛剛長成的女兒,也是別人眼中羨慕的對象。然而,一夕之間,一切都變了。奪走這一切的是兩個少年菅野快兒和伴崎敦也。他們以強暴和凌虐女性爲樂,長峯重樹的女兒長峯繪摩很不幸地成爲他們的獵物。在一次煙火大會後,他們擄走了長峯繪摩,並將其凌虐致死。

煙火大會的幾天後,長峯繪摩的屍體被發現,長峯重樹悲痛欲絕之下,接到密報,找到伴崎敦也的公寓,看到了女兒被凌虐致死的錄像,悲痛和憤恨之餘,他殺死了外出歸來的伴崎敦也,並決定追殺菅野快兒,爲女兒復仇。爲什麼長峯重樹不選擇法律途徑來伸張正義呢?長峯重樹選擇自己報仇也是逼不得已,當時的法律傾向於保護未成年人,他們犯法之後只是稍事懲戒,很快就會被釋放,並連姓名也不會被公開。正因此,長峯選擇了以自己的方式來爲女兒討回公道。

負責此案的刑警們明知菅野快兒應該受到最嚴厲的制裁,卻礙於法律而無法採取任何行動,甚至還要保護這個施虐狂。他們四處奔走,不是爲了保護公民的利益,而是爲了保護法律。這使得刑警們內心備受煎熬,身爲長官的久冢甚至不惜觸犯法律將菅野快兒的行蹤祕密泄露給長峯。

儘管如此,長峯最後還是沒能完成復仇。最終,他被警察射殺,菅野快兒被警方帶走。面對這樣的結局,刑警們都感到很無奈。是什麼造成了這出悲劇?社會的冷漠?的確。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對於別人的喜怒哀樂,很少有人能夠感同身受。就像書中的長峯重樹一家的悲劇,人們至多是議論一下,卻很少有人真正關心。像小說中的和佳子那樣真正去關心幫助長峯重樹的,找不到第二個。

除此之外,家庭教育的缺失是致使菅野快兒這樣的怪物出現的原因之一。作爲父母,只知道一味寵溺孩子,孩子要什麼就給什麼,卻沒有教會他們真正做人的道理,致使他們在成長過程中心理扭曲,最終做出違法的事情,給他人、社會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小說中的菅野快兒自始至終都沒有反省過自己的行爲,甚至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還有就是法律的不健全。在書中,因爲未成年人法的存在,導致一些未成年人恣意妄爲。而身爲受害者家屬,只能無情地接受現實,他們的利益根本得不到保證。

小說中的衆人,除了菅野快兒這個施害者外,其他人都在思考。對於自己的行爲,他們有彷徨猶豫,從中多少能夠理解作者將書名取爲“彷徨之刃”的意思。

同《彷徨之刃》的主人公一樣,《美麗的兇器》的主人公也是悲劇人物。一個擁有迥異於常人體格的美少女,爲了給深愛的男人報仇而大開殺戒。其實,她只是那個男人的試驗品,被男人稱爲“作品”。身爲“作品”,她的人生只能是一出悲劇。

她最後爲這個男人報了仇,同時也把自己的生命推向了終點。到死的那一刻,她有沒有後悔過呢?或許她看清了真相,或許沒有。而被她追殺的那四個人,爲了各自的慾望,走上了一條萬劫不復的道路。爲了追求名利,他們迷失了自我,最終不但身敗名裂,還連性命也丟了。

人生總是這樣,一步錯,步步錯。人們爲名利奔忙,又爲名利所累。爲名利不擇手段,終將爲之付出代價。其實,名利不過是身外之物,忙來忙去都是一場空。只有放下執着,看淡名利,才能收穫生命中的至真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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