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愈是柳宗元出賣的嗎?韓愈:我和柳宗元,是敵人愛上了敵人

公元818年,柳宗元和部下魏忠、謝寧、歐陽毅幾個,曾經聚在柳州的驛亭裏喝酒。

喝着喝着,柳宗元說,我明年就要死了。

然後在下一年的11月8日,柳宗元果然病逝,終年才47歲。

柳宗元去世後,負責編撰他文稿的,是終生摯友劉禹錫,而給他樹碑立傳的,則是韓愈。

韓愈在《柳州羅池廟碑》裏,曾經對柳宗元的“神預言”感到驚奇,他還說,柳宗元死後成神,當地人專門建了祠堂供奉;有一個酒鬼在那裏出言不遜,結果就被柳大神判了死刑。

反正柳宗元在韓愈眼中,既是非凡的,也是嚴厲的。好像嚴厲到不可冒犯,會要人命。

他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柳宗元當年的激進,和他與柳宗元的那段懸案。

1.

柳宗元這輩子沒幾年好時候,他就是在仕途開始,並沒招誰惹誰的時候,也步步是坎。

柳宗元本來13歲就有神童、奇才之名,但是他要參加科考,得等到20歲後。

不是他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像方仲永,或者像杜甫那樣不走運,而是人家不讓他考。

原因很簡單,竇參當時權勢赫赫,有個叫柳鎮的殿中侍御史得罪了他,而柳宗元是柳鎮的兒子。

竇參倒臺被殺,是在唐德宗貞元八年(792年),那一年,柳宗元立刻被鄉里推爲“鄉貢”(沒進過公立學校的舉人資格),有了機會。緊接着,他就在下一年一舉成功,中了進士。

可是他們這一榜,卻又被質疑作弊,弄得滿城風雨,成了皇帝親自調查的大案。

所幸,此案查無實據,不了了之,德宗皇帝還曾特別指出:柳鎮我知道的,柳鎮絕不會帶兒子做這種事,柳宗元不用查。這無疑預示着柳鎮父子將有好運。

然而,僅僅幾個月,柳鎮就駕鶴西去,剛剛金榜題名的柳宗元,又得回家守喪三年。

柳宗元21歲中進士,24歲才重新入朝,那一年,他還終於跟楊氏完婚。

他們都來自書香門第,是小時候定下的娃娃親,結婚後關係極好,可是僅僅三年,就在柳宗元剛剛仕途起步的時候,楊氏又去世了。

半個子女都沒留下,弄得柳宗元從此再無正室……

柳宗元做官太難了,做人也難,這一切都像預兆一般。

2.

公元773年,柳宗元出生在長安,他父親柳鎮當時在長安做着一個從八品的小主薄,他們家在長安城還仍舊有兩處房產。

一處在城西南的灃川岸邊,是一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小莊園,一處在東城,靠近朱雀門的親仁裏,那是王公貴族居住區。它們都是老輩留下的。

這兩處房產都代表了河東柳家昔日的輝煌,而那個主薄的職位,則無疑代表了柳鎮一生的官運,甚至命運。

這位曾經在郭子儀幕府做過書記官的老夫子,本來政聲、文名都響徹士林,但因爲項下生有逆鱗,太能扎刺,便總也混不起來。

他那次是因爲總跟刺史大人對着幹,由從七品的晉州參軍,被人貶回來的。

柳鎮一生,到過許多地方做官,可說是“遊宦”的代表,他這種“遊宦”,一般不受人待見。他後來得罪竇參,是這麼回事。

柳鎮這輩子做的最大的官,是殿中侍御史,那還是沾了他叔叔柳渾的光。柳渾當時做到兵部侍郎同中書門下章事,相當於宰相。

但就是這樣,也還是被柳鎮搞砸了。

殿中侍御史,是御史臺屬官,專管刑法糾察之事。那年,觀察使盧嶽妻子獨吞遺產一案,正是他主辦的。

盧嶽妻子的後臺是權相竇參,那水之深猶如萬丈深潭。人家那官司本來是贏了的,可是柳鎮調查清楚之後,立刻翻案。

盧嶽妻子掩面倉皇而去,竇參大人被打臉,於是柳鎮沒過幾天,就又被髮配到夔州做司馬去了,直到去世前一年,才能夠重新做人。

那一年是唐德宗貞元六年,公元790年,柳鎮已經52歲。柳鎮離開長安時,柳宗元曾經去送,一送送出上百里,直到藍田才停下來。

再往前,就是蒼莽莽十萬大山了,少年柳宗元雙眼含淚,依依難捨,擔憂萬分。可是他父親柳鎮卻說了一句:我眼中無淚(吾目無涕),你也不要哭!

老人家是不在乎這個的,他也不讓兒子在乎,所以後來的柳宗元就跟他父親一樣,在乎的是另一些東西。

他半生遭罪因爲這些,千古流芳也因爲這些。

3.

要了解韓愈與柳宗元的那場“過節”,以及他們複雜的友情,就得喫透柳宗元這個人。不妨也說說他的家世。

柳宗元年少得志,進士及第,曾經意氣風發,到處題詩題字。那落款,按照當時的規矩,寫的當然是他家的郡望,柳河東。

河東柳氏,雖然不比天下最高貴的五大姓,李、王、鄭、盧、崔,卻是真正的門閥世家。唐朝也講究這個的,大家都認。

河東柳氏早在秦代,就已經與薛氏、裴氏並列,成爲河東三大望族之一了,而大唐的權力核心,正是由關隴集團組成。柳家遠祖的榮耀不必多說,他們光在唐朝,就相當驚人。

柳家的五世祖柳楷,入大唐後,曾做過四個州的刺史。

柳楷的弟弟柳亨,當年深得李淵賞識,李淵爲了籠絡他,不但一個勁地給他升官,還將外孫女嫁了給他。那時候李世民見到柳亨,會特意提醒,咱們兩家可是親戚。

河東柳氏在大唐的全盛時期,在唐高宗時代,那時候柳楷的侄子柳奭(柳楷另一個弟弟柳則的兒子),做到了宰相。柳氏家族同時位居尚書省的,居然多達22人,當時的朝廷樞密之地,幾乎成了柳氏之家。

只不過柳家的衰敗,也是從這時開始的,盛極必衰,很像是鐵律。

與唐玄宗李隆基共打天下的糟糠之妻王皇后,正是柳奭的外甥女,只可惜她不幸遇到了武惠妃。在大唐,最危險的事就是做武則天的敵人,所以柳家此後的命運,就一點都不難猜。

但是河東柳氏雖然被武則天打壓的七零八落,一蹶不振,卻到底還是一個顯赫千年的著名家族,這個名望始終好使。古代名望家族就是文化家族,即便在野,也沒人能夠小瞧。

唐高宗的宰相薛元超可謂享盡人間樂事,不也將沒有進士及第,沒有去修國史,沒能娶到五姓之女,列爲三大遺憾?

不是正途出身,不能改變家族血統,你就是權勢再大,也只能是個暴發戶。

唐文宗當年不也曾熱切希望與五大姓聯姻?但是這事提出來,卻只能讓皇家難堪。人家五大姓只用了一句我家犬子不配你家龍女,就把他堵回去了。

這氣得文宗皇帝一連好些天都在大叫,我們李家都做了二百年的天子了,難道還比不上你們?

是的,你仍舊比不上。你厲害是因爲手握權杖,而他們是無冕之王。之前的司馬家族就是因爲這個,纔不得不敗在門閥世家手裏。

河東柳家有這樣的名望地位,柳宗元父子又都才能過人,名士拱衛,本來最有發展前途,他們其實都是被柳下惠“帶壞”。

河東柳氏一向說自己是柳下惠的後人,而柳下惠當年之所以把個仕途弄得跌宕起伏,如同衝浪,正因爲只走直道。

他最厲害的是各國一見到他被罷官,就爭相聘請,但他哪都不去。

我這樣的人,到哪不是這個結局?這擺明了堅決不改,也沒有官癮。所以孔老夫子他們纔會說他,既能做官,又能爲民。他是有所爲有所不爲,不讓幹了,也不怕降志辱身。

柳鎮跟柳下惠非常相像,他不行的時候也能躬耕鄉里,淡泊寧靜。鄉人曾自動贈他一個尊號:柳父。

柳宗元當然也像。只不過他個性太強,抱負太大,在降志辱身上還差了火候。

他的性格是慢慢才磨平的,他那山水之作其實都不老實,他的病有一大半是內心的煎熬造成的。

他懂醫的,其實在818年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此恨不關風與月,他這一生總而言之,就是他《愚溪對》裏的那句話:衆從之風,我從之火。

4.

公元793年,柳鎮官復原職,柳宗元進士及第,柳家雙喜臨門,揚眉吐氣。

但是皇帝的認可和尊重姍姍來遲,柳鎮不久去世,柳宗元的仕途只能始於三年後的貞元12年。

那一年,他想必會記起一段往事。

唐德宗繼位那年(781年),柳宗元9歲,其後建中之亂爆發,柳鎮在鄂、嶽、沔都團練使、鄂州刺史李兼幕府中任職。他因爲長安不安,曾把柳宗元帶去夏口教育、歷練。

當時李兼幕府中網絡了大批名士,柳宗元算很早就踏入了名士圈。李兼那場著名的夏口保衛戰,柳宗元應該親歷過的。

反正他後來跟白居易、范仲淹一樣,都對戰爭離亂深有體會,並一輩子恨死了作亂的藩鎮,和作惡的宦官。

柳宗元家學深厚,早熟早慧,13歲時就曾以一篇《爲崔中丞賀平李懷光表》名揚天下,震動了名士圈。柳宗元的老丈人楊憑,那時作爲柳鎮的同僚,正在其內。

這老先生一見柳宗元如此了得,趕緊提前預定了9歲女兒的終身。柳宗元的婚姻就是這麼來的。

柳宗元在成婚當年,曾經參加過博學宏詞考試,想更進一步,但是沒中。他是到妻子去世前一年才中的,因此就從校書郎,升遷爲集賢殿書院正字。

柳宗元跟他父親一樣,都不是腐儒,都很實際,也都有經世大志,他自己就曾說過,我當年自視甚高,羨慕的是古之大有爲者。而這個集賢殿書院正字,正是一個好的開頭。

因爲它雖然只是一個從九品的職位,卻有兩大難得之處。

第一,這是整理校對典籍之處,大唐的國家圖書館,這裏不但藏書豐富,也環境優美,論進修學習,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好的去處。

第二,按照當時的慣例,進士被授予校書、正字,然後出任縣令、縣尉之職,再轉回尚書檯、尚書省做郎官,這是最理想,最快捷的做官途徑。

事實證明,此後的柳宗元果然進入順境。

唐朝敘官成例,不經府縣任職,是不可以升遷爲近侍官職的,柳宗元的官職,正是這樣走來:

做正字三年期滿,立刻被調爲京兆府藍田縣尉,又經過二年多的時間,終於入朝進御史臺,做了監察見習御史。

這個職位論品級,依舊不高,但它卻是“供奉”官職,必須皇帝親自任命,擁有與監察御史差不多的職權。

就是監察百官的意思,代表了柳宗元一路綠燈,處處得到認可,正在以最順利的狀態,一步步進入權力核心。

這已經足夠一般官吏羨慕的了,但它似乎依舊不算什麼。

因爲柳宗元做見習御史不到兩年,就再次升遷,忽然到了正六品的禮部員外郎。他居然連升兩級。

柳宗元當時的這種官運非常罕見,一般不是靠有功,就得靠後臺,實際上就是他自己後來也說,我當時才33歲,這是“暴起領事”、“超取顯美”。那麼這是怎麼回事呢?

正所謂反常必妖,這背後當然暗藏玄機。柳宗元后半生的命運,都埋伏在這裏了。

5.

唐德宗貞元十九年前後的官員升遷,在當時看來,就耐人尋味。

劉禹錫等人跟柳宗元一樣,實際都是順着那條捷徑入朝,進御史臺的,其後也大都官運亨通。只不過劉禹錫是其中的尖子,柳宗元則是尖子中的尖子。

這麼一羣青年才俊的入朝,當然是令人側目,極其敏感的,明眼人都知道,這無非是革新派得勢的一個信號:朝廷將有鉅變,大事就要發生了。

其背景就是:

唐朝自玄宗皇帝以來,藩鎮割據,宦官當道,官場黑暗,朝廷與百姓的日子越來越難。歷任皇帝都想做出改變,卻苦於積重難返。這裏面當然也總會有一些憂國憂民的臣子,想幫皇帝幹了這件大事。

唐德宗末年的太子侍讀王叔文,及太子親信王伾,就是這樣的人。他們同時還因爲太子的地位受到威脅,就更需要抱團。

柳宗元和劉禹錫是什麼人?首先是熱血青年,然後是青年才俊,那種最熱望拯救國家、黎民於水火的青年才俊。

哪個青年不曾氣盛?哪個青年不曾有過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時候?所以當時的柳宗元就是這個樣子:

柳宗元有他家族與父親的基因,遠比一般人更加氣盛。

柳宗元學識淵博,才華橫溢,他也有氣盛的資格。

柳宗元雖然早先很遭了些磨難,但這並不足以打掉一個年輕人的銳氣。

而且柳宗元是典型的文人性格,歷朝歷代的君子型文人都是最善忘的,九死一生也變不了骨子裏的那些東西。

更何況柳宗元本身並無從政的實際經驗,他那幾年太順遂了,這隻能讓他越發理想,甚至找不到北。

韓愈後來曾多次談到柳宗元當時的情形,褒貶都藏於其內,他說,那時的柳宗元慷慨激昂,鋒芒畢露,言談間旁徵博引,踔厲風發,力屈四座,無人能敵。他由此越發聲名大振,一時間京城人士都爭相與之結交。

柳宗元、劉禹錫政治傾向一致,都是高才,都有極大抱負,也都有一大批時代精英、青年才俊拱衛,他們就是這樣與王叔文、王伾等人互相吸引、走近,組成了“二王、劉柳”集團的。

韓愈是保守派、穩健派,他一直認爲當時的柳宗元太過急躁、激進、冒進。從他寫的那些詩來看,他應該多少年後還對柳宗元、劉禹錫窩火,因爲他當年喫過他們的“暗虧”。

6.

韓愈比柳宗元大五歲,他跟撫養他長大的大哥韓會,很早就是柳宗元父親柳鎮的朋友了。

韓愈與柳宗元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同室辦公,是在柳宗元剛剛做了見習御史的時候。韓愈當時是監察御史。

但是他們兩個在一起不久,韓愈就遭了厄運。他突然被貶到廣東陽山做縣令去了,朝中無人知道原因。(“人莫知其由”)

韓愈的被貶在當時就衆說紛紜,在後來也各種猜測。

後人說,老韓幾次上疏勸諫,得罪了人,而且他還跟某個奸臣不合。後人其實都是認爲柳宗元那樣的人幹不出這樣的事,要替柳宗元“洗白”。

但是韓愈本人,在當時是很懷疑,有怨恨的。他在那首《赴江陵途中寄贈三學士》中說:“或自疑上疏,上疏豈可由?……同官盡才俊,偏善柳與劉。或疑言語泄,傳之落冤仇……”

意思是上疏“諫宮市”、“諫天旱”的又不是我一個,而且那也不是纔有的事,怎麼會是原因?我可能不過是錯把柳劉當朋友,一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被他們傳出去了。然後,就有人視我爲仇,不肯放過我了。

韓愈跟柳劉是朋友,但也是政治上的對立者,他那些話只跟柳劉二人說過,然後韓愈就被莫名其妙地趕出京城,這當然是可能的。

而且柳劉跟韓愈一樣,都是政見不同,也不妨做朋友的人。我既能夠跟你私交甚好,也能夠在敵對方面該幹嘛幹嘛。他們當時也都年輕氣盛,口無遮攔,遠不是有城府的人。

只不過他們就事論事可能,有心害人不能,這就跟他們在文學上的論戰一樣。那都是赤膊上陣,有一說一,不留情面的。他們本來就是摯友與諍友的關係。

但是這事到了別人那裏,可就難說了。

要不然,韓愈是不會說“傳之落冤仇”的。他心裏不舒服,是因爲感情受傷,一時間覺得友情錯付,但他並沒有質疑人品。他就是在最難最怨恨的時候,也沒有質疑人品。

而且他後面也依舊與柳劉交情深厚。

一個人是否真正可交,總是由自身鮮明的屬性,和固定特質決定的,這正是管仲多拿,而鮑叔牙不覺得他貪的原因。

柳宗元一貫的作爲,顯示了這一切,韓愈、劉禹錫同樣。

7.

唐德宗時期的政治環境相當複雜,光這一個就危險巨大:德宗皇帝向來有知人之明,但卻又做事糊塗,他兒子肅宗空有志向,卻是一個病人。

變革大事,光有激情是不夠的。太激烈,沒手腕,更加不夠。柳宗元這幫青年才俊在此後的各種運作中,所交的作業相當難看,所以他們就敗了。

不是被殺,就是被貶,人家能夠將八司馬發配到邊遠之地繼續做官,已經是網開一面。

柳宗元們一走,韓愈立刻回來了,這正說明了他們兩派勢不兩立。但是這兩個人在文學改革上又步調一致,在文才、人品上又互相欣賞,所以就仍舊友誼長存。

柳宗元早先的志向並不在文章上,他文才的迸發,是到永州、柳州之後。

韓愈每一次都搖旗吶喊,讚譽不已,他說柳宗元如果不是遭了厄運,就沒有這些文章。他的這些文章,必將流傳千古。這是任何高位都換不來的成就和榮耀。

柳宗元他們本來有過一次回朝的機會,但被劉禹錫的一首諷刺詩搞砸了。兩派之爭還在,人家盯着呢。

劉禹錫因此就被貶到更遠的地方,而他八十多歲的老母如果不去,就將永訣,如果跟去,就可能死在顛簸險惡的路上。柳宗元聽說後,立刻請求跟他互換(最終是裴度救了劉禹錫),他後來還多次派人去看望劉母。

那一次,韓愈又贊:患難見真情,真正的朋友可以在關鍵時刻爲你生,爲你死。

柳宗元在柳州,曾經積極解放奴婢,韓愈聽說了連連讚美。他其實也做過這樣的事。

柳宗元去世前,曾經給劉禹錫和韓愈各寫了一封信,劉禹錫此後驚聞噩耗,放聲大哭,韓愈則寫了祭文說:“嗟嗟子厚,今也則亡……”

敵人愛上了敵人,古人之交,彷彿情癡,就能到了如此地步。

只不過性格、政見不同的韓愈,對柳宗元一無偏見是不可能的,這就像最愛的人,也會存在誤解。

柳州路不拾遺,一片祥和,靠的不是柳宗元嚴厲。那裏的老百姓都說,我們的太守不是怯懦,而是真心愛護我們,請大家不要去惹官司。

柳宗元就是別人犯了錯,也不忍懲罰,經常會輕聲細語反覆勸導,他這樣的人,怎麼會索了一個酒鬼的命。

文 | 九鴉

圖 | 網絡

(圖片若有侵權,請告知刪除)

更多文章,見公衆號:九鴉文化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