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疼痛與惶恐的多發地,我莫名地感覺自己變得陌生。因爲敬畏,所以不敢對着身邊的病患談生死,我怕誤導了他人的生命。
我微笑着面對任何面無表情,無論那面具下是怎樣的生動,我也無力左右,因爲與我無關啊。正如他們習慣了面無表情的對着我微笑的面具,大家並沒有什麼要緊不要緊的關係,所以彼此並不在乎對方是不是真的開心,或者不開心。
除非真發生了什麼急需要救援的危難,陌生人就隨時可以放下矜持,像親人一樣聚攏,熱情得不遺餘力。
當然,危難解除後,大家會迅速恢復帶上面具的陌生客套。這大概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吧,只能遵守,不能輕易打破。
小黑午睡酣眠未醒,我卻被莫名的頭暈噁心折騰得想出去透透風。我拉着網絡那端同樣睡不着覺的西西下樓,坐在樓下的噴泉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胡扯海聊。
可是,在這種環境裏聊天不出三句就聊到醫院,聊到病患,全是傷感的氣息,於是,轉個方向扯到了富豪。比如那個留下5000億遺產的澳門賭王,這麼多錢怎麼花,怎麼分,很燒腦吧!
有錢人的腦子可不就是拿來燒的嗎?難道還是拿來同情窮人的嗎?開玩笑!
窮人自然要有自己的本分,不要認爲別人的錢是可以因爲同情就平均分配給不相干的人啊!我們的分配選擇就是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也……
那個不勞就不得吧。合情合理合法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非君子愛財,也取之有道!不過是此道非彼道,道道不通而已。
胡扯有什麼用嗎?沒有!
不過,暫時治好了我的頭暈噁心反胃。值了!
水,從下向上湧起,又從上到下跌落。按說,這不應該是水的宿命,可是爲了醫治某種人心,人爲的改變某種自然設定,逆向流動,也不見得不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人,起點在腳下,過程卻不定。可以逆風飛翔,也可以順風滑落,不過是重力作用,或者抗重力作用。畢竟,人非聖賢,人非草木,人就是人,一種神奇而複雜的物種。
心,歸於何處?我不知道。
也許歸於塵土,也許歸於深情,也許一生飄零。
誰知道呢。不重要。
心歸何處,任飄零
文/愛樂
根扎向地下,心慕高空
生,就渴望飄零,乘風
綠了煙波,起征程
碧雲天,黃葉地,十里長亭
千里鶯啼催張生,逐夢
扶搖直上九萬里高空
今生未滿,意難平
夢,在心頭御風,飛翔
紅了花事,亂心情
孤燈夜,星月艙,滾滾長江
一片心意盡歸水中,冰冷
怒沉癡情入深水十八層
紅塵惹紅塵,自迷情
心,在珍惜中綻放,凋零
遇見情緣,誤今生
明月夜,短松岡,惟淚千行
一種相思兩界濃愁,陰陽
阻斷今世難了三生情
心歸何處,任飄零
若情深緣淺,放生
許你翻盤重啓新感動
心歸何處,任飄零
若人間不值,起程
許我三生河畔等真情
心歸何處,任飄零
若今生圓滿,收工
願與你攜手飄零風中